餘光裡,那道視線冷寒而犀利。
趙書亦不自然地瞄了一眼魏馳,似有顧忌地緩緩起身,朝我拱手回禮。
“先生二字不敢當,不知歲世子今日是為何事來尋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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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馳番外篇(14)
巍峨高聳的宮門外,除了忙著鏟雪的太監和侍衛外,還零散地停著幾輛馬車。
魏馳披著玄色狐裘站在馬車的不遠處,一邊擺弄著手上的扳指,一邊來回在雪地上踱著步子,翹首以盼地望著遠處。
不多時,終於瞧見小太監錦鯉趕著馬車朝宮門這邊而來。
魏馳從容不亂地朝玄掣打了個手勢。
玄掣掀起車簾,同車內的人道:“準備,人馬上就要到了。”
靈仙兒不情不願地身子坐正,美不自知地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
長生公公掀起車簾,探頭朝外麵瞧了一眼,轉頭又不放心地同靈仙兒確認了一句。
“殿下交代的可都記清楚了?”
靈仙兒將鬥篷係在身上,敷衍地點了點頭。
“記清楚了,光公公您都跟仙兒叮囑了快上百遍了。”
靈仙兒撇了撇嘴,繼而抱怨。
“不過,容仙兒多嘴問一句,這來北臻前,大理寺卿小鄭大人可沒跟我說,還有這等額外的任務要做啊。”
長生公公冷下臉來,嚴聲厲色。
“彆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你犯的本是殺頭的死罪,若非太子殿下,想來這時你也早就人頭落地了,還有命在此跟咱家說這些話?”
靈仙兒亦是個精打細算不吃虧的主兒。
端起架子陰陽怪氣起來。
“可仙兒此次來北臻要做的事,也是個會送命的活計,這人頭落地搞不好也就是早與晚的事兒。”
“太子殿下的恩賜,在仙兒看來,能活著離開北臻,那才算是恩賜,若是死在這裡,那就是暫緩刑罰。”
“如今,恩賜還沒落聽呢,又要仙兒配合太子殿下做戲給彆人看,怎麼想,這交易都不合適。”
玄掣拉開車簾,猴急猴急地催促道:“快點,人要下車了!”
靈仙兒聞聲不動,坐在那處端起了架子,低頭玩起手指來。
長生公公見狀,知道靈仙兒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定要趁機討點什麼才肯配合,於是便軟下語氣來。
“隻要仙兒姑娘能好好配合太子殿下,事後,不僅是仙兒姑娘,就連仙兒姑娘的心頭好采兒姑娘也能活命,待事成之後,必讓你二人雙宿雙飛。”
靈仙兒眸眼登時一亮:“當真?”
長生公公白了她一眼,朝車外努了努下巴。
“再不出去,誤了時機,那就是假!”
聞言,靈仙兒登時換了副神情,儼然一個不知世事的純真少女,嬌嬌糯糯地同長生公公道:“奴家這就去。”
玄掣和長生公公站在馬車前,看著靈仙兒和魏馳在那裡做戲,玄掣忍不住擔憂起來。
“你說,咱們殿下會不會玩脫了啊。”
玄掣越想越覺得不靠譜。
“也不想想柒娘是何等人精?當年能把殿下騙得神魂顛倒,勾得死心塌地的,嘖......懸乎,不好整!”
長生公公雙手揣在袖子裡,笑眯眯地觀察著不遠處“歲崢”的神情。
“要咱家看哪,有戲!”
......
當日夜裡,魏馳與趙書亦坐在書房裡聊事。
適時,玄掣從外麵回來,又帶了幾封密信回來。
魏馳瞧了後,轉而交給趙書亦看了幾眼,同時緩聲道:“探查出她人不在南晉,南晉的那幾個老臣又開始不安分了。”
趙書亦看過信後,亦是憂心忡忡。
“歲和公主若是知曉了,怕是夜裡又要失眠,睡不著覺了。”
魏馳手指敲了敲桌麵,猶豫道:“本不該插手她的國事,但......”
須臾,他下定了主意。
“敢讓本宮的柒娘睡不著覺,那些人也彆想睡得安穩。”
話落,魏馳疾筆寫了一封書信,封漆後轉手交給了玄掣。
“速速把信送出去,彆誤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