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內容,就是北臻君上秦昊蒼那個老家夥,擔心我們幾個質子會閒出病來,沒事搞事,想要給我們找點活兒乾,集中看管。
美其名曰每日去文津閣裡博覽群書、修身養性,實則就是去幫那裡的守藏史......抄書!
活兒從明日開始乾,每個月還給月俸,另外還有十五天的休沐日。
總的來說,秦昊蒼還沒喪儘天良。
待宮裡的公公乘著馬車離去,質子們也紛紛散開。
我哈氣連天地也要回去補個覺,卻被魏馳給叫住了。
他嗓音沙啞,鼻音也有點重,顯然是風寒嚴重了。
昨晚喝得酩汀大醉,不嚴重才怪呢。
雙手負在身後,他長身玉立地站在那裡,冷著麵色說:“於世昨夜輸了,歲世子是不是也該替他受罰了?”
本公主困得要命,魏馳還要讓我去給他掃院子?
我現在是歲崢世子,又不是以前睿王府裡的那個柒娘?
今時不同往日了,現在都得是彆人上杆子給本公主掃院子!
可這話,我又沒法說出來跟他叫板。
我轉身看他,頹喪著一張臉地同魏馳道:“十殿下今日不也沒倒立去上朝嗎?他什麼時候兌現承諾,在下便何時開始去給魏太子掃院子。”
魏馳語氣遺憾道:“如此......那便罷了。本宮本想著,今日看歲世子的態度,將東魏的茶引和鹽引也給南晉商人勻出些份額來,眼下看來,倒是本宮自作多情了。”
茶引、鹽引?
這麼大的便宜不要,那就是秦顧啊!
我緊步朝魏馳的院門走去,同一旁的長生公公問道:“不是掃院子嗎,掃帚呢?”
......
久無人住的番館,角角落落的都是積雪和落葉,打掃起來費時又費力。
我將前、中、後三個庭院都掃乾淨後,又將落葉和積雪都堆在了花園裡,留著明年開春當花肥。
大冷天的,我一個人乾到最後,都累得出了一身熱汗來。
除了糯團兒總是在我腳邊瞎搗亂外,魏馳那家夥,我掃到哪個院子,就跟到哪個院子。
他踱著步子在廊廡下遠遠地瞧著我,就跟地主家的監工頭似的,好像很怕我偷懶似的。
不過,魏馳向來是有這種習慣的。
對於剛接觸且警惕之人,他總是會一聲不吭地在旁靜靜觀察對方。
就跟我剛剛進睿王府當女婢時一樣,魏馳盯著我觀察了許久。
這院子掃著掃著,心裡又開始擔心。
昨晚的事,魏馳應該不會記得吧?
我偷偷睨了他幾眼,看魏馳的眼神和態度又不像記得的。
也對,昨晚喝了那麼多酒,還發著燒,想來也是迷迷糊糊,似夢非醒的。
要是我喝那麼多酒,第二日醒來定是什麼都不記得的。
更何況,他既然未認出我來,若是記得昨晚被一個男人親,今早豈會叫我來掃院子,還不惡心地躲得遠遠的。
院子掃了快一個時辰,嗓間的那種緊繃感也漸漸減弱。
早上出門前吃的那粒藥丸,想是藥效就要過了。
我轉身背對著魏馳,從衣袖裡掏出藥瓶,倒出一粒,迅速塞進了嘴裡。
含了一會兒,嗓間的那種緊繃感再次強烈起來。
我站在院子中央,看向魏馳高聲道:“魏太子,這院子都掃完了,在下今日就告辭了。”
本要提著掃帚走的,魏馳卻冷幽幽地叫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