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遵命。”
我起身同蕭王妃並肩站著,魏馳則一動不動一地倚靠在那裡,垂著眸眼,獨自生著悶氣,絲毫不去理會那仍在流血的手。
......
沒多久,王府的侍衛便拿著從蕭王妃屋子裡搜出的盒子。
“殿下,盒子裡是一份良籍女子的文牒和戶籍。”
長生公公將盒子打開,呈遞到魏馳的麵前。
我和蕭王妃對視了一眼,轉頭繼續各自沉默。
魏馳拿起原本屬於我的那份假的通關文牒和戶籍文書,瞧了一眼,便當著我的麵,橫眉冷眼地將其撕得粉碎。
他揚手一揮,浸染了鮮血的紙屑洋洋灑灑,一片片散落在光滑的地磚上。
“不是王妃還在托人辦嗎?”
魏馳看著我似笑非笑,“又騙本王!”
不騙他,魏馳肯定還會以為我在瞞著他什麼。
太過順從的坦白,很難獲得他的信任。
如此,故意讓他拆穿我的謊話,便可以分散魏馳的關注點。
至少於世那份通關文牒和戶籍,還可以好好地藏在我這裡。
能保住一份是一份,那我和蕭王妃的這場交易,就不算虧。
魏馳讓蕭王妃和長生公公退下,偌大的殿內登時便僅剩我和魏馳兩人。
氛圍冷凝低沉,讓人感到窒息。
我低眉順眼地跑去提來藥箱,拿出創傷膏來,跪在魏馳身前,給他清理、包紮傷口。
魏馳始終黑著一張臉,看著我沉默不語,那副架勢恨不得要把我大卸八塊。
可他終究是舍不得殺我的。
殺了我,就很難再找到與藺芙如此像的人了吧。
“你若是能殺了本王,何須什麼通關文牒,回去繼續給晏王當狗便是。”
魏馳壓著情緒,一字一句地說著。
“還是,你想在拿到所有解藥後,瞞著本王,偷偷逃離都城?”
聞聲,我點了點頭,垂頭繼續給魏馳的手塗藥。
“本王就那麼不堪?”
我搖頭:“沒有,殿下很好。”
“是本王哪裡對你不好?”
“殿下想聽實話嗎?”,我仰頭看他。
“當然。”
我看著自己映在他瞳中的影子,回道:“因為不甘。”
“有何不甘?”
“柒娘不甘心一輩子做藺芙姑娘的替身。殿下對奴婢的好,從始至終都不是對柒娘的,殿下與奴婢親昵時,仿若是在通過奴婢,在滿足殿下對藺芙姑娘的所有幻想,柒娘不想一輩子做彆人的替代品。”
我揚唇莞爾,雲淡風輕地繼續說著,可是說著說著,喉間也跟著湧起一陣陣酸澀的刺痛來。
“殿下隻是在利用奴婢彌補遺憾,心裡惦念的自始至終都是藺芙姑娘。”
“殿下心悅於她人,卻要將我鎖在你身旁一輩子,做一輩子的彆人,對奴婢來說,很不公平。”
魏馳深呼了一口氣,適才的淩厲威凜也弱下了幾分。
我們看著彼此,半晌,誰也不曾言語半句。
魏馳最先伸出手,撫摸我的側臉,示了弱。
“本王這次不怪你。以後,好好留在本王身邊,可好?”
魏馳仍然在回避,他連句哄我的謊話都不肯說。
哪怕他隻說一句:本王現在心裡隻有你。
可是他沒說。
我想逼魏馳做選擇,要我還是要藺芙。
“那殿下把密室裡的那些信,燒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