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都是幾個一問三不知的老妓女和跑腿做雜役的小廝、小丫鬟。
我在知曉此事時,最是惦念的便是晏王建在萬花樓裡的那個密室,還有藏在密室裡的那件東西。
也不知晏王會不會已經將其轉移到了彆處。
自舒妃生辰宴那晚,魏馳慍怒離宮後,幾日過去了,我都未曾再見過他。
許是因為十皇子的死,皇宮戒備森嚴,這幾日玄影也未曾在夜裡入皇宮來尋過我。
從十皇子這件事來看,魏馳想必早已知曉花兒姐姐密謀殺害十皇子,並意圖將罪名陷害給他人的每步計劃。
而他,是故意配合晏王演了這場謀殺十皇子的大戲。
是雙兒姐姐身邊有魏馳的人,暴露了這次暗殺計劃?
還是真如魏馳以前曾同我說的那樣,在晏王的身邊,也有他魏馳的人?
難道萬花樓的細作營裡,有內鬼?
若真是這樣,魏馳定是早就知曉了我的身份。
黑沉沉的烏雲帶著吞噬萬物的氣勢,從天邊滾滾而來,遮蔽了整座皇宮的上空。
一道道刺目的閃電劃將天空扯得四分五裂,雷聲轟鳴之後,滂沱大雨傾天而下。
可下了這麼大的雨,鳳鸞宮的宮門前,太監們卻步履匆匆,頻繁進出。
豆大的雨滴砸在屋簷石階上,濺起嘈雜一片,給鳳鸞宮內本就低沉冷寒的氣氛,又徒添了幾分讓人坐立不安的煩躁。
我守在殿門外,無法知曉到底是何事擾得鳳鸞宮不得安寧。
三伏天前的這場大雨,跟天漏了似的,一下就下了兩三日。
出宮的日子遙遙無期,近日低調行事的晏王除了派人給我送了半年份的蠱蟲解藥外,也並未提及出宮的事。
半年份的?
若無魏馳的話,這代表我至少要在宮裡待半年。
我開始懷疑,今後莫不是真要被困在這東魏的皇宮裡當個小宮女?
“皇後娘娘,蕭王妃求見,正在皇宮門外候著呢。”
一名太監走到殿門前傳話,打斷了我飄飛的思緒。
太監領命而去,沒多久就領著蕭王妃進了鳳鸞宮。
臨跨進高高的殿門前,昂首挺胸的蕭王妃眼神銳利地斜刺了我一眼。
她進去後沒多久,我就被劉嬤嬤叫了進去。
殿內,蕭皇後滿臉盛怒端坐在前麵。
緊握座椅扶手的手因過度用力,有幾根護甲都陷進了她的掌心裡。
不知到底是因何事,蕭皇後氣得渾身發抖。
但這氛圍,十有八九是與我有關。
“奴婢紫柒,見過皇後娘娘,見過蕭王妃。”
我跪下請安的那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我。
外麵雨聲嘈雜不堪,殿內卻安靜得讓人感到壓抑。
而蕭皇後周身散發的威凜氣場,和濃濃的殺意,也極具壓迫感。
她緩緩起身走到我的身前,聲音沉冷命令道:“抬起頭來。”
在我抬起頭的那刹那,蕭皇後似乎是拚儘了全力,狠狠地甩了我一個大巴掌。
灼燙腫脹之外,臉側還隱隱感到幾絲刺痛,似是蕭皇後尖利的護甲在我臉上劃下的傷。
“長這副狐狸麵孔的,果真都是個賤人。”
“一個身份卑賤的贗品,竟然也值得他這麼胡來?真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