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在殿下身上蓋了印,殿下以後就是我的了。”
“你的?”
魏馳大手覆在我的脖子上,輕輕摩挲著。
他似笑非笑地嚇唬我。
“本王猜,你這腦袋許是在這上麵呆得太久了。”
我笑意更盛,討巧地同他撒嬌,“奴婢猜......殿下肯定舍不得。”
魏馳看了看我,沒再說話。
有長生公公侍奉在左右,定國公府的春日宴,本是輪不到我去的。
但溫側妃和苧側妃兩人很是惦記著我。
想著讓我去瞧瞧熱鬨,便讓我充作她們的貼身女婢,坐著睿王府的馬車,一起來到了定國公府。
今日天氣晴好,豔陽高懸,吹在麵上的風都多了幾分暖意。
天公作美,定國公府也是門庭若市,熱鬨非凡。
都城有頭有臉的世家大族都來了,馬車堵在定國公府的門前,好半天都散不開。
剛下馬車,我便瞧見晏王也從馬車上下來。
見到魏馳在長生公公的攙扶下走下馬車,晏王踱步寒暄而來。
“呦,今日是什麼風兒,把六弟吹來了?”
明明我前日就已送信給他,晏王卻跟不知情似的,裝得十分地自然。
那神情,那眼神,不愧是我們細作的頭頭兒。
明知魏馳有些身手,關鍵時刻能打,晏王卻裝出一臉擔憂的樣子。
他關切道:“六弟身子骨弱,向來不喜這些場麵,不好好在家休養,怎的今個兒就來了?”
魏馳淺笑回應。
“是母後叮囑我來的。六弟我近幾日身子養得還行,出來走走也無妨,勞四哥擔憂了。”
晏王甚感寬慰地點頭。“難怪,原來是母後的意思,出來走走也好。”
兄弟倆背地裡爾虞我詐、鉤心鬥角,表麵上卻是兄謙弟恭,和善而不失禮數。
這時,晏王妃也下了馬車,走過來招呼。
“幾日不見,睿王殿下的氣色似乎好了許多呢。”
“見過四嫂,”
魏馳微微拱手行禮,“托四哥和四嫂的福,我這身子養得還可以。”
我同溫側妃、苧側妃也跟著俯身作揖。
晏王狀似不經意地瞥了我一眼,許是意外我竟也會出現在此處。
晏王和晏王妃同魏馳又寒暄了幾句時,靖王府的兩輛馬車也在定國公府門前相繼停下。
靖王和靖王妃最先從前一輛馬車上下來。
緊接著後一輛馬車車簾掀起,便見仙氣飄飄、清麗脫俗的若穀道長捧著拂塵,與她的師兄一前一後走了下來。
那一瞬,我瞥見晏王眼中湧起的欣喜和欲望。
也瞥見了靖王妃對小道姑的厭惡和敵意。
也難怪,這麼一個風騷多情的小道姑,放在誰的府上,誰家的主母不糟心?!
......
定國公府的春日宴。
都城一大半的官宦之家都來。
就連宮裡的蕭皇後和正得寵的修儀雙兒姐姐也來了。
定國公和國公夫人的麵子賺得足足的,坐在蕭皇後身旁,臉上似乎都跟鑲了金子似的特彆有光。
宴席間,雙兒姐姐遠遠地朝我看過來。
目光交錯,我們相視而笑。
隻是,雙兒姐姐的笑中似乎混雜著幾分苦澀和疲倦。
宴席進行到一半,蕭皇後將魏馳叫到身旁。
我瞥見蕭皇後身旁,除了魏馳外,還有一名貴婦領著一個妙齡少女。
貴婦我認得,正是蕭皇後母家嫡係三房的主母,那妙齡少女便是嫡次女,美目流轉間頗有幾分蕭皇後的神色。
稍微有點頭腦的人瞧見,都能猜出蕭皇後的用意。
十有八九,是要讓那嫡次女做魏馳的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