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信裴哥是這樣的人,我想這其中有什麼誤會。裴哥既然不在,那我下次再來。”
小趙離開了,紀眠有些魂不守舍。
她給裴硯打電話。
電話很快接聽。
“你在哪兒?”
“我在出差。”
“那你視頻,讓我看看你。”
電話那端是短暫的沉默,紀眠便知道他是在撒謊:“你還不肯說嗎?小趙已經來家裡了,要收回你的配槍。你到底怎麼了,你離開的這幾天,發生了什麼?”
“等我回家告訴你吧。”
裴硯聲音有些沉悶。
他掛斷電話,將眼角的紗布拆掉。
就在眉毛旁邊,眉毛顏色深,應該很難發現這眼角的傷疤吧?
他隻能抱有這樣的僥幸心理了。
他回到了彆墅。
紀眠已經好幾天沒看到他了,隻覺得他這次出門再回來,整個人消瘦了許多,也更憔悴了。
“怎麼又受傷了?”
裴硯本以為她會很遲才注意到這個傷疤,沒想到她一上來就注意到了。
裴硯的心很暖,隻有很愛你的人,才能注意到你身上的任何變化。
“沒事,不小心磕了一下。”
“真的?”
紀眠半信半疑。
“你這幾天乾了什麼,為什麼和緝私局徹底鬨翻了。”
“我去找黑道的人,幫我追查胡馨,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你瘋啦,你什麼身份,和他們合作。你開了這個頭,難怪緝私局和你劃清界限。你……你怎麼可以這樣。”
“我沒有路可以走了。我早就脫下那身衣服了,我回不去了,就算不再警民合作,我也有裴氏,可以走自己的道。”裴硯緊緊抱著她:“我要知道那一晚,我到底有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就算他真的做了,也讓我死個明白。”
“那……那如果真的,你會怎麼樣?”
“不知道,以後的事誰說得清。”
他輕輕一笑,隻是紀眠卻看到了一抹死意。
裴硯賭上了自己的全部,失去了緝私局,要是也失去自己,他會怎麼樣呢?
可她真的要忍受裴硯肉體出軌嗎?即便那是第二人格,她依然心有芥蒂。
紀眠心裡也很亂,她怕裴硯會死。
他越是這樣什麼都不說,越是瘋狂,瘋狂到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裴硯,我要你答應我,即便以後我們不在一起了,你也要好好活著。”
裴硯聽到這話,瞳孔狠狠地收縮地震,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那我活著乾什麼?”
他直接反問。
這倒是把紀眠問住了,人活著總是要有目標的。
裴硯生來沒有父愛母愛,失去了妹妹,失去了愛人,失去了職業生涯。
他一生所求,如果都離他而去,讓他生不如死地活著,這是最殘忍的。
“好死不如賴活著,活著就有希望,萬一以後遇到更心動的呢?”
“阿眠,你如果這樣說,就是輕看我,輕看了我對你的感情。”
裴硯一字一頓地說道,每一個字都深深敲打著她的心。
“就當……為我活著,萬一以後我離開你了,又過得不好,你可以來找我,說不定我會回心轉意。”
“你不會的,你一旦決定離開我,絕不回頭。你對陸行川如此,對我也是如此,我並沒有特殊到這地步。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裴硯對她了解透徹,對自己又不信心,這樣說話,讓紀眠心臟都揪緊。
在這段感情,裴硯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太低了,低到她需要施舍自己的愛,施舍自己的憐憫。
即便是施舍,對他來說也是難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