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死了(2 / 2)

沒有聽到痛呼的聲音。

南喬猛地閉上眼睛,本就發不出聲音的喉間,仿佛被什麼尖利的事物卡住,垂死一樣呼吸不暢。

良久,她耳畔傳來前方微帶慌張語氣的聲音:“死了,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和咱們有什麼關係,她自己穿成這樣跑到這裡來的,我們剛好遇上而已。”

“對對對,我們是好心把人給他送回去,他還要感謝我們呢!”

再過半晌,或許是一瞬,精衛光啟在她邊上輕聲道:“這是青鸞家小姐命該如此,回去不許說你在場,你什麼都沒看到,朱雀畢方二族是咱們能得罪得起的嗎?”

南喬緩緩睜開眼,執拗地想如果剛剛是眼花,是幻覺,是……

然而,入目的是遠處倒在地上,被鮮血染紅青色衣裙,緊緊且永遠閉上雙眼失去鮮活生命的青鸞如秋。

刹那間,南喬的神識好似被什麼東西從身體扯了出來,她胸口一悶,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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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時已回到精衛族府,南喬強行破術傷及內丹,又被精衛光啟關在設了禁製的房子裡,與外界完全隔絕。

養好傷,被放出來,已是一個月後。

青鸞一族全族閉門不出,一切塵埃落定。

後來的事兒,南喬是聽彆人提起的,朱雀凡白與畢方七傷出於“好心”,大張旗鼓地將青鸞如秋的遺體護送回青鸞族府,並將在石破天的所見所聞添油加醋描述了一番。

青鸞如秋的死訊,伴著莫須有的不堪入耳的流言,一並成為鳳都大街小巷的談資。

由於青鸞家兄妹的口碑向來好得無可挑剔,如此便讓某些早居心不良者有了造謠之機,甚至有傳言說,青鸞如秋明麵上是青鸞家的大小姐,實際上是石破天中某個青館裡的蒙麵花魁,誰誰誰都曾與其春宵一度。

青鸞族長忍著喪女之痛操辦完青鸞如秋的後事,再聽愛女被這般編排便一下子病倒了,七日後藥石無用,也撒手而去,接連喪女喪夫,玄鳥冷玉現在還在病中,隻有青鸞柏莫一人支撐料理留下的爛攤子。

此後無數次,南喬都在困惑,為什麼青鸞如秋會死,她在原書中明明有著很好很完滿的結局。

或許是南喬胡作非為地改變青鸞如秋的命數,活該被人家母親趕出來。

憶起青鸞如秋,南喬遺憾頗多,她沒能繼續幫青鸞如秋守好那一院孩子,不知他們後來有沒有餓死或被人打死,她沒聽到青鸞如秋所謂的“哥哥的心事兒”,她沒有……來得及像青鸞如秋對她一般,哪怕還回去十分之一的好。

怔然間,有人靠近,南喬迅速回神望去,隻見鳳凰傲憶負手微笑,正慢慢朝她走過來。

南喬鬆了口氣:“殿下,你該不是在監視我吧?”

鳳凰傲憶沒答,在她身邊坐下:“好累。”

雖不知他在忙些什麼,但身為少君想必不會輕鬆,應付勾心鬥角的一家子,那是真的太累了。

“怎麼在這裡坐著?”鳳凰傲憶又問。

南喬道:“我腦門上沒寫,殿下也應該知道我是從哪裡被趕出來的,何必再問?”

果然,鳳凰傲憶笑笑:“青鸞府你也不是非去不可。”

而南喬則不這麼想:“殿下,你說讓她打我一頓,她會不會氣消一些。”

“為什麼一定要讓她消氣?”

南喬歎氣:“消氣就不會為難柏莫公子了,我總不能害死了人家女兒,再害得人家兒子不開心,罪過罪過。”

“你很在意青鸞柏莫開不開心嗎?他好像從來沒開心過。”不知是不是錯覺,南喬從他這句中聽出兩人似乎有點不對付的意思。

“倒不是在意他開不開心,是在意他因為我不開心。”南喬說完認為或許他沒法理解,便又說,“他畢竟是如秋的哥哥,殿下能明白嗎?”

聽到後麵兩句,鳳凰傲憶的臉色稍好:“想取什麼,我著人走一遭也好。”

“不必。”南喬站起身來,“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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