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權衡(1 / 2)

南喬嗤笑:“你不用這樣看我,再看我該說也要說的,你娘做得很好,但姑姑做得才更令人欽佩。”她向畢方靜雲走了一步,像是站在那兒的後盾,“當年與家裡抗爭以命相搏,保全比翼鳥上下一族性命的人總不該是你娘吧。”

聞言,比翼上澤扶住桌角轉過身:“靜……靜雲。”

一場對峙對後,總算捋清偷天換日的始末,前半段與比翼上澤所講沒有出入,變故就在“畢方靜蘭”這位虛構人物出場之時開始的。

哪裡有什麼同樣天賦異稟的姐妹?

那時畢方靜雲被軟禁,總要有一個傳遞信息的渠道,這個渠道就是畢方靜雲的好友畢方瑩瓊。那時比翼上澤的處境也好不哪兒去,他爹生怕惹怒畢方一族連累全族,逼他主動去一刀兩斷。

折磨足足持續半年之久,比翼上澤憔悴清瘦,隻有收到畢方瑩瓊帶來的消息,才能稍稍聊以安慰。

然而畢方瑩瓊兩相傳遞消息,從一開始便沒能瞞得過畢方族長眼線,包括她對比翼上澤漸漸生出的愛慕之心也是如此。

或許是威逼,更可能是利誘,畢方瑩瓊的私心戰勝良知,她答應了。

畢方瑩瓊與畢方靜雲深交多年,模仿她不說惟妙惟肖,倒也不會太突兀,比翼上澤根本不可能發現端倪。

當畢方靜雲得知心上人早已移情彆戀,並親眼見到城站外比翼上澤扶著一女子蹬上回家的馬車,由不得她不相信。天賦高的人通常自傲,不愛便不愛了,維持最後的體麵,斷不會上前撕心裂肺痛罵他一頓。

不甘的並非是愛人變心,是愛人多年來心向往之,他身邊卻有人頂著你的臉享受這份愛意。

比翼飛飛適應了母親的臉,再次向畢方靜雲逼問:“你到底想怎麼樣?讓我娘把我爹還給你嗎?我娘多年來助我爹良多,為我爹生兒育女,你是靈鳥族第二高手,你又為我爹做了什麼?”

畢方靜雲怔住,時隔二百多年,他們朝昔相處一女二子,這份情誼早超越當年那份刻骨銘心的悸動。

錯過便是錯過了,多說無易,又與晚輩爭執什麼?

所以畢方靜雲神情渙散,似乎不明白今日站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閉嘴。”朱雀淩青聽不下去,“騙子就是騙子,做得再多,她也不是你爹真正喜歡的人,你隻同情你娘,怎麼不同情同情你爹,你看他那副樣子,他都不想活了。”

幾人果然看向比翼上澤,他臉上情緒複雜,麵如死灰,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畢方靜雲。

“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在我們家指手劃腳?”比翼飛飛惡狠狠地瞪她。

朱雀淩青誠實道:“我是朱雀淩青,我就愛管怎麼了?”

“修為高了不起?”比翼飛飛指向畢方靜雲,“她想取代我娘,她算什麼?也要看看我答不答應,看看我弟弟們答不答應,看看全城族人答不答應,再看看那些災民們答不答應?”

比翼上澤依舊緘默,似乎沒有要維護任何一方的意思,在家人與昔日愛人兩者間猶豫不決。

是啊,在此耕耘二百多年的畢方瑩瓊,現在手頭的籌碼比她多,畢方靜雲再次突地一笑,無奈似無助地搖搖頭。

南喬十分不滿地掃過比翼上澤,輕嗤:“好大的口氣,強龍壓不地頭蛇那是強龍不夠強,你們比翼鳥算什麼東西,再敢對姑姑出言不遜,無需她動手,你們的好日子也差不到頭了。”

比翼飛飛厲聲再問:“你又是誰?”

朱雀淩青笑道:“難道你不知道這屆較武,誰跟畢方姑姑打得難解難分?”

比翼飛飛微微睜大眼睛:“精衛南喬?你不是……”她想說什麼又刹住,猜測想問“你不和畢方家有仇嗎”,她轉向鳳凰傲憶,“少君殿下,……您不管嗎?”

“我?”鳳凰傲憶訝異道,“不管啊,我就是來看熱鬨的,再者說,南喬說得哪句話不對?”

這時,一直跪坐在地上抽泣的畢方瑩瓊突然撲到畢方靜雲腳邊:“靜雲,你你你不要動我的兒女,不要動比翼鳥一族,我我我跟你回去,我任憑你處置,千刀萬剮是我罪有應得。”

說出這種話,無疑是一種嫁禍和綁架,畢方靜雲臉上一僵。

南喬則“好心”將她扶起來:“夫人,你看上去挺人畜無害的,心眼這怪壞的,姑姑有說對你們動手嗎?你扣這種帽子是做秀給誰看,剛剛是我說的,你怎麼不來抱我的大腿?”

鳳凰傲憶挑眉後點點頭,恰到好處地說道:“原來她是這個意思?”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會傷害靜雲,她是知道的。”如果這種傷害不叫傷害,那真是大言不慚。

畢方靜雲輕飄飄道:“我來……”說完這兩個字沉默良久,“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來,昨夜收到南喬的信,我就知道是你。”

“我就知道是你”這句話間接否認了畢方瑩瓊那句“我不會傷害靜雲”。

畢方瑩瓊抬起淚眼:“靜雲啊,以你的天賦,以你的能力本就該站在高高的位置上被仰視,你……這樣難道不是更好嗎?”

“不對吧,跟你替她嫁人有什麼關係?”朱雀淩青是個直腸,覺得不合理就立刻反問。

比翼飛飛立馬反嗆:“我娘的事兒又跟你有什麼關係?”

朱雀淩青不甘視弱:“是你是非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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