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紅了眼睛,躲在院外偷偷看著,見朱雀又要拎著掃帚打過來,嚇得連忙逃跑。
盛知春垂眸思索了片刻,長長地歎了口氣,抬手將兩個丫頭叫到自己身邊:“朱雀跟著紅螺,去瞧瞧我那好二姐是不是真的要尋死,紙鳶便隨我去尋一趟大娘子。”
朱雀點頭應了聲,立刻消失在兩人視線中。
紙鳶則一麵驚異著朱雀的速度之快,一麵皺起眉頭問:“姑娘為何要去尋大娘子?嫁衣明日再給也是來得及。”
“不是嫁衣的事。”盛知春麵色平靜地任由紙鳶幫著係好鬥篷的帶子,眼中閃過一絲戾色,“她既然不想好好出嫁,那我便幫她一把,待到吃夠苦頭,也就老老實實地嫁了。”
紙鳶似懂非懂,自知不便多問。姑娘要做什麼事,哪怕是讓她上刀山下火海,她也會依言照辦。
她穩下心神,攙扶著盛知春朝琉璃閣走去。
……
朱雀悄悄跟在紅螺身後,隻看到她哭哭啼啼地回到祠堂關上了門。
她跑過去扒在門口停了半晌也未曾聽見裡麵的交談聲,皺眉想了一陣,縱身一躍跳上房頂,將一片瓦掀起來,這才聽清。
盛元柳歪坐在牌位跟前,聽見門響,連忙坐直了身子,見來人是紅螺,又重新歪坐回去。
她此刻形容憔悴,斜睨了紅螺一眼,聲音嘶啞著問:“事情可辦成了?”
紅螺被她那可怖的神情嚇了一跳,往後退了退,怯懦地說:“奴,奴婢沒有辦成。六姑娘院兒裡那個叫朱雀的女使實在厲害,奴婢是被她打出來的。”
盛元柳惡狠狠地橫了她一眼,罵道:“廢物!我那六妹妹最是心善,你難道沒有形容地更慘一些?”
紅螺瑟縮著跪在地上,磕頭如同搗蒜:“二姑娘恕罪,奴婢是真的說了,可六姑娘根本就不聽奴婢的話,瞧著像是怕極了,無論奴婢怎麼哀求都不肯跟奴婢一同來!”
盛元柳發瘋似的大叫一聲,猛地撲過去揪住紅螺胸前的衣襟,一張臉猙獰地如同剛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
“無論你是自殘還是什麼,現在立刻將她帶到我麵前。否則,明日我便拿你來替嫁!”
她用力推開紅螺,隨後雙目赤紅地跪在祖宗牌位前,笑得陰森:“想讓我嫁給那個蠢貨,做夢!”
紅螺害怕極了,連滾帶爬地逃出祠堂,正要朝著秋荷齋跑去時,後頸卻遭到一記重擊。
她轉過身來,還未看清身後那人是誰便暈死過去。
朱雀冷著臉看著地上昏過去的紅螺,一手將她提起來,丟進屋後的草叢之中。
乾完這些,她拍了拍手,朝著琉璃閣的方向走去。
……
盛知春和紙鳶兩人快步走到琉璃閣時,方大娘子剛剛用完晚膳。
今日散朝後,盛瓴特意傳來消息,說是朝中同僚相邀,今夜便不回來用膳,方大娘子也樂得開了一回小廚房。
見盛知春後在院兒外,方大娘子本想讓她候上一候,又顧及著榮華郡主,沉吟片刻便讓向媽媽將人帶了進來。
盛知春甫一進門,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