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春瞪著一雙充血的眼睛死死盯著盛元柳,可那人卻恍若未聞,仍舊笑著同宴席上的其他貴女交際個不停,仿佛剛才說出“是妾也在所不辭”那句話的人並不是她。
門外傳來一聲鑼響,接著有人高聲唱和:“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誌,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
盛璃月穿著一身禮服從門外走進來,盛瓴和方大娘子含笑分坐在茶桌兩旁,待盛璃月站定後,盛瓴笑嗬嗬地從身邊女使手中捧著的托盤上拿起一支桃木簪子,隨後走到盛璃月麵前。
“月兒今日及笄禮,為父甚是欣慰。”
他抬手為盛璃月插上那枚簪子,慈愛地摸了摸她的發髻,做足了慈父的樣子。
“禮成!”
盛璃月含羞帶怯地瞥了旁邊的顧景琰一眼,嬌聲道:“多謝父親大人。”
“既如此,宴席便開始吧!”
周圍瞬間嘈雜起來,盛元柳忙著同身邊的貴女交際,根本顧不上還在回味剛才那句話的盛知春。
事情正在一步步朝著前世發展,盛知春心中默默盤算著,不知不覺間竟喝乾淨了酒壺裡的酒。
果酒醇厚,貪杯之後,盛知春突然覺得酒意上頭。
她扶著桌子緩緩站起身來,朝著院外走去。
初春夜間尚有些涼意,經著冷風一吹,盛知春愈發覺得酒氣在胸間翻騰。
這酒有些不同尋常,似乎……似乎被人加了料!
這樣想著,盛知春忽然後背竄起一層冷汗。
她立刻用力揉了揉額角,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竟然走到了客房院前。
盛知春用力咬了咬唇,轉身想要離開,卻撞上一個拐進來的小女使。
小女使手上端了個托盤,托盤上放了一盞茶,由於撞的著實用力,茶盞裡的茶儘數潑灑在盛知春的衣服上。
她今日穿了一件素色衣裙,褐色的茶漬濺在衣裙上,十分明顯。
“六姑娘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