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喚人進來幫嘉嘉進行簡單的穿衣清洗。
穿戴整齊的嘉嘉坐在太後身邊,問春進屋。
“奴婢已經調查清楚了,那些人之所以支支吾吾著不說雨神像的下落是因為北溪中的雨神像全部被他們給砸了。”
“全砸了?”嘉嘉不敢置信。
太後眉頭微顰,“緣由為何?”
“因為他們覺得每日祭拜都不見雨神降雨,認為雨神想拋棄他們,想餓死,渴死他們,城中不知哪一戶人家率先砸了雨神像。”
“百姓因為莊稼乾死,天氣沉悶,本就對其頗有怨言,有人帶頭,且砸完之後也沒什麼事,便有越來越多的百姓跟隨,隻為了一時的解氣。”
“故而如今北溪中怕是找不到任何一尊的雨神像了。”
“此事發生在什麼時候?”太後又問。
“這怪病是兩個月前發現的,而這雨神像是三個月前被砸的。”
過了一個月才出現的怪症,難怪當時沒人將兩件事關聯在一起。
嘉嘉突然想到剛來時去的岐城,那太守的人曾經說過一句話。
“傳聞所言,雨神生怒,在懲罰北溪所有人。”
嘉嘉當時並沒有放在心上,畢竟雨神姐姐是出了名的如水一般的溫婉,怎麼會做出懲罰無辜百姓的事。
但如果是百姓先惹怒她,那雨神發怒也不無可能。
嘉嘉最想知道的是北溪這邊最初不降雨到底發生了什麼。
……
安王收到信發現是給二皇子的,還反複檢查了一遍發現就一封信,沒有給他的,心中頓時有些酸澀。
以至於將信給侄子的時候麵色也不甚好看。
安王滿懷怨氣地衝到二皇子的院子,一手將信拍在桌子上,“嘉嘉給你的信。”
二皇子微訝,接過信拆開看內容。
“嘉嘉問我那日提早出發來北溪調查不降雨的原因。”
“嘉嘉為何問這個?難不成不降雨的原因和這怪症有關?”二皇子若有所思。
“你再將你調查出不降雨的原因再同本王說一遍。”
安王拉開凳子坐下,事關正事,其他情緒可以先放放。
“侄兒到的時候這怪症還沒有出現,侄兒先是同北溪太守聊天,另一邊又派出兩對人馬,一對在明一對在暗地去走訪調查。”
“北溪大旱已經有四年之久了,期間除了去歲祈雨那次降了一場瓢潑大雨之外,再沒有下過雨。”
“北溪太守明顯有隱瞞,侄兒派出去那對明麵上調查的人也沒調查出什麼,最後還是暗處的人調查出了些蛛絲馬跡。”
“順著那蛛絲馬跡再調查才查出了些東西,原來,四年前的北溪鋪張浪費之風盛行,因為出品的糧食多,還有無良商戶胡亂抬價,百姓買不起那些商戶索性便讓糧食爛在倉庫中。”
“以至於那兩年期間浪費的糧食數多至上萬石。”
此數目一出,安王怒之。
“這些商戶竟敢這樣鋪張浪費,本王不信這背後沒有官員撐腰。”
安王心疼啊,這一萬石都夠軍中士兵吃上幾日了。
“這件事就是這一任太守做的,侄兒第一時間將這個太守給處理了,最後調查出,這個太守與陳國有聯係。”
“陳國?北溪在南,陳國在北,陳國的細作為何要千裡迢迢來到北溪?”
“侄兒也不知,在那鋪張之風盛行之際,城中百姓突然發現許久未降雨了,起初沒放在心上,直到田地裡的莊稼因缺水而乾枯蔫巴,那些人才開始害怕。”
“之後就是各種求雨的辦法,太守更是開始在城中家中供奉雨神雕像,也帶動了百姓,百姓也開始在家中擺放雨神雕像進行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