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恰恰由於大玟對水運管製甚嚴,每到一個碼頭都需要轉運使記錄在冊,防止偷運貴重的物品和危險物。
除非,那批軍糧偷偷運到水路上,謊稱是運輸的絲綢貨物之類記錄在冊,最後將那批真正的貨物石沉大海,這一出狸貓換太子的套路瞞過了許多人的眼睛。
既然這樣,那真正運送貨物的老板為何不上報官府,幾十隻貨船,數量也不少。
薑忱有了主意,拉住許淩雲的衣袖,珍重道:“許大人不妨放出一個消息,稱最近一匹經過雲首縣水路的貨物突然遭水匪搶劫,官府體恤百姓,要求商賈自己上報,待到確認完後,再進行賠償。”
“你做什麼?”許淩雲疑惑地望著她。
薑忱正要解釋,突然身後的黃勝倒地,渾身抽搐不止,發出一陣響聲,兩人忙回過身往裡麵走。
許淩雲快步走上前,催著獄卒打開門鏈,躺在地上的黃勝活似被火烤一般,雙臉熱得通紅,眼白直翻,胸前的衣襟被他拉得極低,隱隱可見胸前袒露的皮膚。
直看得他氣悶,自覺地擋住身後薑忱的視線。
“怎麼了?”薑忱看著他的背影,擋住了全部的視線,僅僅能窺見在地上打滾的黃勝。
許淩雲按捺住心裡的厭惡,伸手撐開他閉上的眼皮,瞳孔渙散,手下的溫度不像是正常人。
“快請大夫!”他眼神一冷,驀然向身後的獄卒沉聲道。
薑忱伸手攔住即將奔向外麵的人,“等等!”
獄卒被難住了,不知要聽誰的話,麵露尷尬,“大人,這……”
“去喜福客棧請菘藍姑娘!”
獄卒和許淩雲麵麵相覷,許淩雲看了臉她,說道:“聽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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菘藍悠閒地坐在窗下,淡淡的日光灑在她的麵上,膚若凝脂,美人好似從仙界走下來,帶著一身的淡然和嫻雅。
“他娘的,那陸朔狗賊,貪生怕死,那批糧食積在田莊裡多久了,還沒有安排好出發。”一粗魯男人扯著厚重的嗓子不滿道,氣上心頭,一拳錘上木桌,震得擺放整齊的茶杯晃了晃。
他訕訕地看了眼菘藍。
“尼爾森,那批水路運來的貨物怎麼樣了?”菘藍淡淡看了他一眼,又轉頭看著手下的棋局。
黑子一馬當先,白子乘勝追擊,短時間難見高下。
說道這裡,尼爾森興致盎然,眼睛亮如銅鐘,邀功一般,抬頭興奮道:“我借著那批貨物的通行牌在一路的碼頭都記上了名字,殊不知那批貨早被我沉進水裡了,任誰也找不到。”
沒有想象中的讚賞,尼爾森臉上大大的笑容一僵,像是在苦笑,“怎麼了,我做的不對嗎?要不是那遊行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