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遊行舟抬步向船頭走去。
迎麵而來的涼風習習,吹散了一絲醉意,遊行舟舒服地眯了眯眸子,雙手墊在腦後,懶懶地伸直腰。
那頭的船夫劃槳飄至而來,見一人負手立於湖上,通身打扮不似尋常人家的兒郎,一時間也不敢動靜。
但方才隱隱的呼救聲又不易忘卻,隻能怯生生問道:“敢問公子有何需要幫忙的嗎?我方才好像聽見……”
“什麼?”遊行舟笑笑,頓悟道:“方才是我家中弟弟胡鬨。”
他說起慌來,麵色不改,“他偷偷去賭坊賭錢,被我抓到,狠狠教訓了一頓,適才動手有些重,這才遇到剛剛你聽見的聲音。”
船夫點頭,聽見那賭坊,麵色一沉,似乎有些恐懼,“那賭坊的老板在城內是出了名的黑心,你下次可要看緊了令弟切不能再入他的賭坊。”
“您說的是。”遊行舟點頭應是。
船艙內的薑忱渾然不知兩人的談話,隻是冷眼看著地上躺著的人。
現在陸夫人的親生弟弟就在手裡,不怕她不說出實情,可若是將人逼急了,也難保不會兔子跳牆,將那贓糧轉移地方,屆時,若要再去尋它的蹤跡,恐怕是難上加難。
不出半刻的時間,遊行舟將人糊弄過去。
“人走了嗎?”薑忱問剛剛走進來的遊行舟。
“嗯。”
夜色如墨,兩人端坐在對麵,一時無言。
船身突然抖動一下,薑忱抬頭看向自外麵走來的人。
“大人,”千帆卷簾走進,拱手對遊行舟作揖。
遊行舟輕輕“嗯”了一聲。
“這人怎麼處理?”他問道。
“等船靠岸,扶著他去找許淩雲。”
千帆不解,望見遊行舟疲倦的麵容,不再追問,又老老實實地到船頭劃船。
水波蕩漾,畫舫悠悠然漂向岸邊。
不等遊行舟吩咐,千帆已經心領神會地扛著黃勝上岸。
幾人怕被巡邏發覺有異,刻意避開較近的大路,專門尋那狹窄的小路走去。
一路向許府走去,竟然未被人發覺有異。
咚咚——
響亮的敲門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嘹亮,薑忱狐疑地往四周望了望。
“是不是沒人?”薑忱問道。
“不是沒人,”遊行舟冷笑道,“是人太記仇,不想給我開門。”
提及上次和許淩雲之不歡而散,念著這人的秉性,恐怕對他還是心中不滿。
薑忱茫然,雖不知其中的淵源,可聽他的口氣,多半又是他自討的。
“我可沒做什麼虧心事,”遊行舟一眼看穿她的心思,繼續解釋道:“他那人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