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醉酒失言,意外得知陸朔與其夫人關係不好以外,收獲全無。
可菘藍怎麼對所有的事情了如指掌。
這是巧合嗎?
早料想到薑忱會遲疑,菘藍將知道的消息透露給她以後,稱說要去城中居民家裡問診,就彆了她,抬腳走出門外。
懷著好奇,薑忱站在二樓窗前向集市望去,不一會兒,就望見菘藍一襲白色衣裙,頭上戴著遊鬥笠,由人引著向前走。
突然,菘藍止步,朝二樓窗前望了一眼。
一陣風輕輕吹過,臉上的麵紗吹起一角,薑忱躲閃不及,撞入一雙淺笑的眸子裡。
垂落的麵紗將她緊緊攏住,她低頭微微彎腰,向薑忱行禮,美人如畫,不少行人頻頻回頭張望。
“這人……”薑忱感慨於她的敏銳,點點頭算是回禮。
等視線裡再也沒有了半個人影,薑忱才收回視線。
想著,無論菘藍刻意拉近兩人的距離,是利用多一點,還是出自真心實意。
這個賭坊,她勢必要去一趟,探個究竟。
許是因為涼州貿易繁榮,來往的旅人各形各色,但都懷著一夜暴富的奢望,是以這裡的賭坊都建的格外氣派,門外居然還有幾個身著樸素的小廝招攬顧客。
進去前,薑忱為了行動方便,特意去製衣坊置辦了一身男裝,還學著男子,在唇周貼了一圈假胡子。
乍眼一看,還像是那麼一回事,可沒有哪家的小郎君耳垂上打了耳洞。
“這位小郎君看著麵生,”等薑忱甫一走進,徘徊在門外候的小廝一把拉住她。
擁著她往裡麵進,邊走邊說,“今日出門就有一個算命先生說,我今日會碰到一個貴人,我本是不信的,直到碰見公子您,我才算是信了,瞧著氣派的打扮就是哪家的富貴公子。”
薑忱莫名覺得好笑,她與有錢八竿子打不著關係,攢了幾年的銀兩也都花了個七七八八,現如今還虧欠了遊行舟一大筆錢。
在心裡匪夷道,他一大早碰到了坑錢的算命先生,晚上又碰到個探子。
一時間不知道,兩個人誰最可憐。
與薑忱想象中相差不大,賭坊內人滿為患。
嘈雜的聲音如起伏的浪潮,席卷進她的腦海裡,偏偏光線極弱,四周的窗戶被簾子圍得嚴嚴實實,微弱的亮光全部來自桌上燒得正旺的燭火。
闔目片刻,腦子才清醒過來。
“您裡麵請,”小廝推開擋在小道上的人,一路引著她往裡麵走。
薑忱邊走,邊四處打量。
賭局內的人大多不是富貴人家,桌前的籌碼也隻是幾兩銀子,想也是上層的賭局不會輕易讓人上桌。
賭的大了,莊家怕虧賬收不回來,因而隻對有錢人家開放。
可那陸夫人不是缺錢的主,他的弟弟定然也是金銀細軟傍身,自然是看不起這場小賭局。
她在心裡估量著,怎麼才能接觸到大場的賭局。
突然,他眼睛一亮,掏出幾個碎銀子塞到小廝手裡,壓著聲音,小聲道:“小兄弟,這局太小了,不夠刺激,要賭就要賭把大的。”
小廝賊眉鼠眼,張望著沒有人發現兩人的小動作,迅速塞進胸前的口袋。
故作為難道:“這……我們這裡的規矩是不能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