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過了這個山頭,有一個岔路口,記得向左轉。”薑忱向遊行舟大聲喊道,聲音蓋過震天的馬蹄聲傳入遊行舟耳朵裡。
果不其然,待兩人左轉被黑夜吞沒,那群人失了方向,為首的女人突然勒馬停下,身後隊伍聽令停下腳步,接著他與身旁的男人短暫商量幾句。
一小隊人馬分成兩隊,女人分走十幾人揚馬奔向右邊,另一隊隻餘寥寥五人向左轉。
岔路是個障眼法,分去了大部分的殺手。
薑忱撇眉聽著越來越近的駕馬聲,染上幾分焦慮。
林間雖擅藏匿,但懸崖居多,倘若馬受驚,極有可能墜下崖底。
薑忱想著如何下山,突然身後射來一支羽箭,她壓低身子貼向馬背,成功躲了過去。
不料一隻暗箭射向薑忱的座下馬,馬兒揚蹄失去方向往樹上撞,薑忱拉馬的韁繩磨紅了掌心。
遊行舟勒馬掉回頭,大掌撈過馬上的薑忱,穩當地將薑忱放在身前。
箭上染有毒藥,受驚的馬嘶叫幾聲後口吐白沫,痛苦難耐地撞樹而死,薑忱聽見重物砸向地麵的聲音,心有餘悸地回過頭。
方才隻覺得天地一旋,她腰間一緊就被遊行舟箍在身前,後背緊貼著遊行舟的胸口,逃命途中,她能夠覺出遊行舟如鼓的心跳聲。
“前麵是死路,逃不了了。”薑忱說道。
前麵是懸崖,幾道馬蹄聲又近在耳邊,遊行舟騎虎難下,握著韁繩的手鬆了又緊,“怕死嗎?”
薑忱莫名,扭過頭要看遊行舟。
話到嘴邊還未出口,薑忱的唇堪堪擦過遊行舟的臉頰,兩人都是一愣,薑忱裝作自然道:“當然怕死,不然我何至於逃命至此。”
遊行舟豁然笑道:“我也怕死,若我們今日活著逃出去,能否告知我你的真名。”
“希望能活下來。”薑忱滿麵愁容道。
上天從不眷顧薑忱,幾年前她從死人堆裡逃出來,十多年後麵前的絕境還是想要她的命。
身後人見二人勒馬停下,為首的男人謹慎地擺手示意手下當心。
幾人緩步駕馬靠近,見麵前的懸崖,放下心來,想必二人今日也活不成。
火把照亮了來人的麵孔,薑忱抬眸望去,忽然瞳孔一震,渾身僵直冰冷,放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
怎麼會是何川柏?
他不是為暗影樓賣命嗎?
怎麼會追殺到此處?
理不清的頭緒堵在胸口,往日記憶回籠,薑忱隻覺得快要喘不過來氣,她已經逃的夠遠了,為何還不肯放過她。
對麵的何川柏望向薑忱的眼神明顯一驚,他從收到門主的命令起,不敢有分毫差池,帶人前來圍殺。
暗影樓自成立開始,既有台麵上的生意,私下裡也接肮臟的買賣,是以四方樹了不少敵人,身手不好的手下往往成為泄恨的靶子。
據他所知,暗影樓參與山匪截皇糧一案,得手後與匪徒五五分,本以為不過是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