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蜷縮於這巴掌大的地方,連胡一鳴都能欺她一欺,所有的一切都成了阻礙她翱翔的傀線。
在他看來,薑忱應該是自由的,遠超於一般人的才識,會帶著薑忱去更寬廣的天地,而他,可能百年後蜷局於某個小山村,看著她風光無限,屆時,他會為昔日好友送上最真誠的祝福。
寧致遠飛快看了薑忱一眼,回道:“也許吧!”
他儘量讓自己的語氣看似正常,不那麼傷心,可可還是躲不過薑忱眼睛。
“拚勁全力吧!興許就成功了呢?”
蒼白的安慰聽在寧致遠耳裡,他避開了薑忱希冀的眼神,一時沒有說話,隻是淡淡一笑。
薑忱怎麼就不明白呢?
也是,她那麼遲鈍的人,怎麼會明白。
兩人走到半路,就看見遠遠走過來的寧父,他身後背著高過頭頂的木柴,儘力壓低身段,慢慢地往家走去,蜿蜒綿長的小道連成線,延伸至薑忱腳下。
寧致遠看見遠處走來的人,不等薑忱認出來人,身旁的寧致遠已經小跑到寧父身旁。
“父親,我來吧。”寧致遠一手扯過寧父牢牢固在兩肩捆木柴的繩子。
寧父大掌一揮,中氣十足道:“這算什麼,我年輕那會兒,一條胳膊都能抱著你們兩個小孩。”
薑忱和寧致遠對視一笑,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寧伯,你也說這是我倆小的時候了,你看我和小遠都大了。”
寧父憨厚一笑,撓了撓耳朵,“在我們為人父母眼裡,隻要自己還沒有病死,孩子多大都是一個孩子。”
笑聲戛然而止,寧父自知說錯了話,他知道,薑忱母親生她時難產,獨留寡夫幼兒生活,十多年前寧父遭奸人殺害,僅留下薑忱獨活,在這世間,真真成了孤兒,一夜之間,被迫承擔起大人的職責。
看見寧父愧疚的眼神,薑忱倒有些不好意思。
“若我父親還在,他定會感謝寧伯對我的照料。”
寧父不住地點頭,“是這個道理。薑兄若看見你今日如此成器,定然是歡欣的。”
拗不過寧致遠的堅持,寧父還是小心地彎下腰,放下背上的捆柴,寧致遠用力地背在身上,跟在寧父和薑忱身後回了家。
全家人整齊地坐在餐桌前,六菜一湯,其中不少葷菜引得薑忱大吃一驚,這比她的年夜飯還要令人食欲大開。
家人熱鬨地落座,寧霜華貼心地盛了碗熱湯放在薑忱麵前,對她說道:“快些嘗嘗,這是昨日阿遠捕的鴿子,燉了好些個時辰,你先嘗嘗鮮。”
薑忱領了她的意,雙手捧起碗就往口中送。
寧致遠一直注意著這邊,見薑忱接過後就要喝,一把拍開薑忱的手,冷冷道:“燙,冷了再喝。”
“哦。”薑忱摸了摸被他拍紅的手背,憋嘴道:“知道了。”
在薑忱扭過頭的瞬間,寧致遠的嘴角悄然上揚,但撞入寧霜華意味深長的眼裡,不自然地咳嗽兩聲,招來薑忱的問候。
“吃你的去!”寧致遠憤憤道。
薑忱不懂為何寧致遠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