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行舟嘴角的笑容一僵,虛假的麵具露出裂痕,眨眼壓下眼底的審視,忽又恢複滿麵春風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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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走遠連背影都看不見時,寧致遠一頭霧水,湊近到薑忱身邊,問她:“剛剛那個人誰啊?你認識嗎?”
薑忱滴溜著眼睛,斟酌著回他,“他是我遠方表哥,因為被姑娘退婚,麵子上過不去,這才離開京城到這裡。”
謊話張口就來,薑忱眼觀鼻,鼻觀心說道。
而且在她看來,遊行舟說話做事有時毫無分寸,及時家中有婚配,對方人家知道他在外沾花惹草的性子,也會有所顧忌。
寧致遠對薑忱的話,向來不懷疑,聽完他的經曆,不解遊行舟長相英俊,氣度卓然,應當是急受女孩歡迎的,怎麼會被退婚呢。
莫非是身體不行,患有某方麵的隱疾?
霎時臉皺成一團,憐憫地望著遊行舟離開的方向。
薑忱不知寧致遠在心裡百轉千回,得出這個結論,見時間不早,就拉著寧致遠進私塾了。
遊行舟收到部下來信時,就打定主意重回舊地,暗中查找線索。
經過方才一遭,騎馬趕到知縣府衙時,正是晌午時分。
漆紅的大門緊閉,台階下的兩個石獅子坐鎮兩方,怒目的樣子平添幾分森嚴。
遊行舟翻身下馬,將馬繩係在門口的樹蔭下,走向大門,大力敲響門口的鳴鼓。
咚咚咚——
遊行舟耐心地敲了幾聲鼓,可大門仍然從門內緊鎖,不見有人來迎,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前些日子,他得知領旨剿匪的隨行隊伍有疑,留了個心眼,傳信給當地縣長,不巧不等他帶人來救,遊行舟麾下的幾人全部中計,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是以,他將計就計,將假死的消息傳入京內。
不曾想,對方竟然真沉得住氣,一直沒有行動。
橫豎現在他在外是一個人死人,這會兒大搖大擺地出來,就是想詐縣長一下,若是出了今日,他存活於世的消息,傳了出去,那便可以肯定這消息自縣衙傳出。
屆時,連著根拔起,不信揪不出背後的人。
遊行舟放棄從正門進去,繞著圍牆轉了一圈。
圍牆不高,遊行舟後退一小步,足尖點地,越身翻過牆內。
“誰?”
一侍衛裝扮的人,腰間彆有佩刀,鬼鬼祟祟地站在牆下,腦袋貼在牆麵,側耳聽著外麵的動靜。
來福得自家主子的命令,鎖緊大門,蹲在牆角守著門外的瘟神,不讓他進府。
蹲得腿腳有些麻痹,聽見外麵沒了聲響,扶著牆好不容易站起身,正欲將消息傳給大人,頭頂覆了層陰影,咚得一聲,跌坐在地。
一人翻過牆站在他麵前,來福驚呼一聲。
遊行舟威脅道:“彆聲張,帶我去見鹿溪山。”
來福膽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