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深明顯對這件事情不怎麼關心,看到檢票了,道:“走吧。”
藺曉也很清楚,傅景深已經讓人去找了,也就夠了,再多的他們也做不了什麼。
檢票進場,這次兩人的位置是中間。
因為是周六,所以來看電影的人不少。
和傅景深一起看電影,藺曉沒有那麼緊張,畢竟以傅景深的性格,不可能做出在電影院接吻的事情出來。
電影剛開場,藺曉就聽見傅景深兜裡手機嗡嗡響起來。
傅景深無奈的取出,是他助理打過來的。
藺曉見狀道:“要接嗎?”記
傅景深點點頭,起身出去了。
藺曉想想也起身跟著出去。
傅景深看他出來也沒說什麼,接起電話,裡麵傳來:“傅董,人找到了,不過人現在情緒有點你不對勁,看著像是有自殺……”
他話還沒說完,藺曉就聽見電話那端傳來:“我要見傅景深,要他來見我!”
之後是周普森聲音:“周玉玨你乾什麼,你瘋了,你快下來!”
除了兩人的聲音之外,裡麵還亂糟糟的參雜了不少聲音。
藺曉看著傅景深將眉頭蹙起:“他找我乾什麼?”
藺曉好怕他說一句,我又不是警·察。
助理似乎也沒想到傅景深會這麼問,有些不好開口的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他看起來情緒不是很對勁,已經站到天台上去了,嚷著要見您,不然就跳下去。”
傅景深開口:“那就讓……”
後麵的話傅景深沒說完,藺曉連忙道:“我們過去,過去看看。”
不然還能真讓周玉玨跳下去嗎?
電話掛斷,傅景深眉頭還蹙著:“我們過去也解決不了問題。”
還浪費一場約會的機會。
藺曉看他是真不明白,而且因為這件事情,傅景深明顯很不高興。
他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大抵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周玉玨是要跳樓還是上吊,都是他自己的事情,和他傅景深有什麼關係,就算他去了也解決不了什麼。
還不如直接找警·察。
其實藺曉也不明白,周玉玨和周普森是兄弟,按理說和傅景深認識這麼多年,又喜歡傅景深,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沒有表白,一直就這麼暗戀著。
傅景深也比較遲鈍,甚至完全沒有發現,到現在都隻是把對方當成是好朋友的弟弟對待。
客氣有餘,更多的關心卻一點都沒有。
“電影看不了了。”傅景深眉頭蹙著,眼裡全是遺憾。
藺曉心裡有些好笑,想著兩人看電影其實還挺坎坷的,總是被事情打斷:“我們以後看電影的機會還多,走吧,好歹是周哥的弟弟,我們過去看看也是應該。”
“不過去也沒關係,周普森可以處理好。”
他話音剛落,周普森電話就打了過來。
藺曉好笑的看著傅景深發黑的臉色:“接吧,他可能真沒辦法了?”
就算周普森平時在如何能乾,可遇到自己親弟弟的事情上,多少不會那麼理智。
傅景深接起來,那邊周普森果然慌的不行:“傅哥,你能過來一下嗎,我真沒辦法了,小玨他要跳樓,他要真跳了我也不用活了。”
傅景深抬手揉了揉眉骨:“知道了。”
說完掛斷了電話,看向藺曉:“走吧。”
藺曉笑著拍了他肩膀一下:“彆不高興了,不行事情做完,我們來看午夜場的,聽說半夜人少,說不準我們還能包場呢!”
傅景深知道藺曉這麼說是為了安慰自己,陰鬱的心情都因此變得好了起來。
從這邊出來,兩人直接去了停車場。
按照助理發給他的地址趕過去時,發現周玉玨住的還是傅家旗下的酒店。
此時酒店下麵圍了好些人,藺曉注意到警·察也到了,警·車就停在不遠處。
藺曉和傅景深繞道後麵記,從另一個入口進去。
上去前,藺曉向前台要了一個口罩。
不知道樓上有沒有記者,以防萬一吧。
坐電梯上到頂層,電梯門打開就聽見外麵傳來周普森的聲音:“我給他打電話了,他馬上就過來,小玨有什麼話,咱們下來再說好不好?”
注意到他們這邊動靜,擋在前麵的人群散開。
藺曉跟在傅景深身後,卻沒有刻意的跟太近。
他覺得自己現在出現在這裡,可能對周玉玨是一種刺激。
悄然的站在人群裡,不顯山不露水的圍觀就好了。
看到傅景深過來周普森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樣,衝過來抓住傅景深胳膊:“傅哥求求你,今天無論如何你都要幫我!”
傅景深不著痕跡的躲開周普森的觸碰,偏頭看了一眼站在人群裡沒有跟過來的藺曉:“找我什麼事?”
這五個字明顯是對此時坐在天台上麵,隨時可能往下跳的周玉玨說的。
藺曉看著身上隻穿了件單衣的周玉玨,這天台上的風呼呼的,他穿的不算少都覺得冷,周玉玨就穿個襯衫坐在這裡,不冷嗎?
周玉玨似乎沒想到傅景深真的會來一樣,這會突然看到人,反倒沒了聲音,隻用一雙眼睛盯著傅景深看。
目光貪婪又帶了點說不出的絕望。
傅景深見他不開口,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如果沒事,我就先走了。”
他是真這麼打算的,他來過了,已經很給周普森麵子。
至於周玉玨怎麼樣,和他沒有什麼關係。
他這個人慣來就是這麼冷漠。
周玉玨聽見這句話終於有了動靜:“彆,彆走,不要走,傅景深你不要走!”
周普森也知道傅景深的性格,好怕他一言不合轉身就走。
“小玨,他來了,你下來好不好?”
周玉玨現在眼裡隻有傅景深一個人,根本在看不見其他人,更聽不見其他人的聲音,他看著傅景深,又哭又笑:“沒想到你真的會來,是不是說,你心裡也有是有我的?”
傅景深不是很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說,他心裡從來沒有過周玉玨,也不可能有,周玉玨對他來說,就是周普森的弟弟而已。
“沒有。”
他乾脆利落的兩個字,直接凍僵了周玉玨臉上的笑容。
站在人群裡的藺曉忍不住扶額,這種時候你就算騙騙他也好呀,先把人騙下來在說。
可傅景深明顯不是這樣想的。
周玉玨苦笑一下:“我都要死了,你連哄我一下都不行嗎,我喜歡你這麼多年,你就真的一點都感覺不到嗎,傅景深你沒有心!”
傅景深:“……”
藺曉:“……”
為什麼最後一句話,要說這個!
“我從小就喜歡你,我幻想有一天可以嫁給你,你可以發現我的好,喜歡我,我們自然而然在一起,可是沒有,你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我,不論我做什麼,你都把我當成周普森的弟弟看待,我就想著,那我就去當明星,當最矚目的明星,這樣你是不是就會看到我了,可是依舊沒有,和我傳緋聞,就那麼讓你難受嗎,你在第一時間澄清,就那麼不想記和我有半點兒關係嗎,傅景深,你就不能好好看看我,我有多喜歡你,你知道嗎!”
顯然這些話壓在周玉玨心裡已經很久了。
今天在這種情況下全部說出來,也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傅景深眉頭比之前皺的更緊了,他看著周玉玨的目光是冷漠的:“我對你從來沒有那樣的想法,你隻是周普森的弟弟,你也從來沒有對我說過,我對你的感情,我並不知情,但這些都不是你要跳樓結束自己生命的理由,為了我也不值得。”
這是他從到這裡後,說的最長的一句話。
“確實不值得,但若是我今天死在這裡,為了你死在這裡,你總會記得我一點吧?”周玉玨眼裡泛起瘋狂。
藺曉心裡咯噔一下。
他好怕周玉玨真的瘋了跳下去。
傅景深表情未變:“你死不死活不活,都和我沒有一點關係,傷心的人可能隻有你哥,畢竟你對我來說,什麼都算不上,誰會在意一個不相乾的人死活,如果你找我隻為了說這些,那我已經聽到了,接下來你怎麼決定,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他說完作勢要要走。
周玉玨似乎沒想到他會冷酷絕情到這種地步,下意識從天台上跳下來,要抓傅景深的衣角,卻被看見他主動下來的周普森一把抱住:“周玉玨你怎麼那麼傻啊!”
周玉玨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被抓住了,不甘心的推著周普森:“你放開我,我不要活了,我沒辦法活下去了,嗚嗚!”
周玉玨被周普森抱住了,失去了跳樓的機會。
傅景深了看一眼抱在一起的兩人,朝藺曉走過去。
過去看見藺曉抱著胳膊很冷的樣子,傅景深想都沒想脫下自己的西服外套,披在他肩膀上:“我們走吧。”
藺曉裹上傅景深的外套,隻覺得周身都暖和起來了,被傅景深的信息素包裹著的感覺,也讓他異常安心:“現在走合適嗎?”
傅景深點頭:“周普森會處理好的。”
藺曉想著他們留在這裡確實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點點頭:“好吧,等改天他情緒穩定點,再來看他吧。”
“為什麼還要來看他?”傅景深似乎不理解,周玉玨好不好有什麼好看的。
藺曉愣了下笑道:“人家好歹喜歡你那麼久,為了你連生命都可以不要了,你就真的一點都不為所動嗎?”
傅景深看著他,似乎很不理解他為什麼要這麼問一樣,轉頭看向依舊在周普森懷裡掙紮的周玉玨:“我對他沒有那種想法,何況……”
“什麼?”藺曉好奇的看著他。
“何況他已經被其他alpha標記了,他跳樓並不全是因為我。”
藺曉眼睛猝然睜大,猛地看向被周普深抱著的周玉玨。
他就說,周玉玨喜歡傅景深這麼多年,都默默暗戀,也沒有什麼反常舉動,怎麼突然就要死要活的了。
原來是因為這樣。
一時間他忽然有些同情起傅景深來了。
歎了口氣,抬手拍了拍傅景深肩膀:“我們走吧,這裡風大,你彆感冒了。”
還把衣服給他了,傅景深才是容易生病的那一個。
記兩人坐電梯回到停車場,藺曉將衣服還給他:“走吧。”
這一晚上鬨騰的。
上車後藺曉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果然熱搜榜上全是關於周玉玨的話題。
藺曉心裡清楚,這件事之後周玉玨很難在繼續演繹事業了,慶幸的是周玉玨作為周家人,生活條件不差,沒了這份工作,也有其他工作等著他。
生活總能重新開始。
傅景深握著方向盤,猶豫了下:“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冷漠?”
藺曉沒想到他會這麼問,但看他的表情,意識到他很在意的這個問題,也不自覺的認真起來:“在我看來,你這也算不上冷漠,你隻是沒有給對方希望,在感情上,不喜歡對方還要給對方希望的才是渣,你這樣做沒有什麼錯,對方清晰的知道你的意思後,就該知道沒有希望,主動放棄。”
他覺得興許周玉玨從開始就看出來,傅景深是這樣的人,所以才始終沒有告白過吧。
不過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必要了。
傅景深轉頭看向藺曉,向來沒什麼情緒的黑眸,此時卻蘊著笑意。
藺曉愣了下:“你看起來心情好像不錯?”
傅景深抬起頭看向窗外,雙手輕輕鬆開:“嗯,忽然想通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藺曉習慣性問道。
傅景深卻勾起唇角搖頭:“現在還不能說,回家嗎,還是去看午夜場?”
明明知道他說的午夜場指的是去電影院看電影,可不知道為什麼,藺曉就覺得這幾個字,有點不忍直視。
好似傅景深要約他去什麼私人影院一樣。
“咳,挺晚了,我們要不還是回家吧,改天再去看?”
原本還以為傅景深不會答應,卻沒想到他說完,傅景深乾脆利落的點了頭:“好,明天你還要拍戲,今天也不好太晚。”
藺曉轉頭看一眼,總覺得從上麵下來後,傅景深就不太一樣了。
但具體他也說不上來。
回到家,老管家笑嗬嗬的將兩人迎進去。
傅景深上樓的時候接到周普森打過來的電話:“傅哥,今天給你添麻煩了,你彆往心裡去,小玨年紀小不懂事,我已經帶他回家了,和藺曉說聲抱歉,彆讓他多心。”
傅景深聞言看了一眼眼裡帶著好奇的藺曉:“嗯,沒事,需要幫忙儘管開口。”
藺曉看著傅景深將電話掛斷,好奇的問:“周哥那邊完事了?”
傅景深點頭:“他們回家了。”
藺曉聞言明白,這件事暫且告一段落了。
“那就好,人沒事就行,其他事總能解決。”
傅景深笑了下:“不早了,洗漱休息吧。”
周普森這邊放下電話,一臉複雜的轉頭看著推門進來的助理:“怎麼樣,他睡了?”
“剛睡下……”他話未落,陳安推門進來。
周普森表情瞬間繃緊起來,小助理見狀識趣的出去了。
陳安關上門:“你先有個心理準備。”
周普森深吸一口氣:“你說吧,我心裡已經有數。”
畢竟是alpha,就算不是傅景深那樣的頂級alpha,一個omega是不是被標記了他還是能分得清楚的。
陳安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