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恢複記憶是打開了什麼機關,這種事情還是得少來,要是蘭波再這樣精神過敏幾次,卡莉絲塔覺得自己也得精神衰竭了。
但卡莉絲塔的情商就挺薛定諤的爛,一個隻存在於特定時間特定情況下的特殊觸發方式。
“親愛的,成長它是一個動詞,並不是一個名詞。”,被打斷話頭,蘭波也不生氣,他將繃帶細細卷好扔進垃圾桶,拿起桌上的藥膏,擰開瓶蓋,緩緩開口:“每個人都要長大,這個過程或許很長也很短,也許某一天你就會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可以獨當一麵。”
“你會經曆過幼兒、孩童時期,慢慢成長為一個出彩的少年,而在這趟旅程中你會慢慢學會如何解決問題,到最後成為青年、中年,最後步入老年,直到生命到達生命的終點。”
“那我的過程會很短吧,我覺得我現在已經長大了,因為我的生命的長度可能隻有他人的三分之一吧,不過我生命的厚度卻是他人的雙倍。”,卡莉絲塔眨巴自己無辜的眼,繼續問:“如果我走到了終點,那算不算我已經長大了?”
“而且……你其實在騙我吧!你會放任我一個人嗎?我在你心中永遠都無法做到獨當一麵……”
卡莉絲塔低下頭,情緒逐漸平穩,不再去看蘭波,指尖攆著潔白的衣擺,整個人透著冷靜。
“當然不算,卡莉絲塔,人不能為了成長而長大,你現在是否能告訴我,你當時為什麼不想成為人類呢?是想要活得向風一樣自由瀟灑,還是覺得這樣很酷?”
蘭波在內心深深地談了一口氣,他先前的教育的確錯了,麵對卡莉絲塔,不能縱容,要糾正。
卡莉絲塔被他帶著太過理想化,哪怕蘭波自己也是一個理想主義者,可是他並不認為這是對的。
現實隻是麻木不仁的腐朽不堪,理想的世界隻存在於少數,踏著底層人員的累累白骨,真難以想象,如果卡莉絲塔以這樣的心態走進法蘭西,會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下吧。
蘭波以往隻覺得,那就順孩子去吧,不當人也可以,隻要活得開心覺得自己是有意義的活著就好。
但是現在不管怎麼看,蘭波覺得卡莉絲塔都是在封閉自己的內心,拒絕改變而已,那這樣的想法顯然就不可取了,或許他的想法也得與‘卡’俱進了。
卡莉絲塔很聰明,多數時候往往平靜得像一汪死水,偶爾的搞怪也更像是得寸進尺的小得意,就連想要什麼,都隻會自己待在角落哭,乖巧得不像話。
太聰慧的孩子往往早熟,更容易看清世界,也更容易對自身產生迷茫,隻是蘭波先前也隻是盲目自信,覺得卡莉絲塔還年幼,試錯的機會很多。
這一點的想法和波德萊爾不謀而合,都說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蘭波既是那個‘子’,也是那個‘父’,但他現在還沒有體驗到那種被計深遠的感覺呢!就要和波德萊爾的思想同步了。
“卡莉絲塔,為什麼你覺得自己隻有二分之一的生命長度呢?生命的厚度又是誰能決定的,人類從出生開始就是人類嗎?它意識到的是身體構造還是思想本身?親愛的,你要學會接受你自己,無論好的壞的。”
那雙翠綠色的眼眸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哀傷,他強製性的與卡莉絲塔對上視線。
卡莉絲塔有些倔強的抿著唇,就像是被否定後無法接受從而鬨脾氣的孩子,她又不說話了,隻是定定的看著蘭波的眼眸。
她的眼眶開始被浸潤,指尖泛白,衣擺被扭得有些發皺。
完全,被看到沒脾氣了啊。
蘭波心中鬱結,有些心軟的想:該怎麼辦呢?卡莉絲塔還那麼小,怎麼可以過於苛責呢?
“卡莉絲塔,你不·能·輕·而·易·舉·做下草率決定(重音),你的人生屬於你,這一點無可厚非,但是我不會接受那樣的結果,你的生命要走多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