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寧暗道不妙,微微側身肘擊將來人推倒在地。顧不得多想,她掏出防身的短刃,狠狠地向那人刺去!
“寧寧要殺我嗎?”
似曾相識的嗓音響起,可手起刀落,絕非半路能停。對方壓根沒有抵抗的意圖,撲哧一聲,刀深深地沒入皮肉之中。
一瞬間,晏寧感覺自己宛如刺穿了汁水豐沛的水果果肉,鋪天蓋地的清香侵占了她周身的空氣。
借著小窗的光線,她方才看清自己刺的是誰,握刀的手發抖:“玉澤?怎麼是你?”
眼下說這些無濟於事,晏寧迅速地掏出藥瓶,在他胸前傷口處撒下解毒的藥粉——如若不然,這柄淬了毒的刀子,怕是能要了玉澤的命。
然而沒等她繼續動作,那傷口卻自行緩緩收縮,剛撒完藥粉的功夫,就縮到了指甲蓋大小。
好強的恢複能力,要是她解毒的動作再慢點,傷口都要閉合了。
握著的藥瓶險些要滑落,晏寧才發現自己掌心冷汗涔涔。慌亂間,她意識到這是玉澤的秘密,靈貓一族的秘密。
可她分明記得,前幾次玉澤受傷時,恢複速度並沒有這麼快?晏寧頓了頓,真要論起來,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她垂眼去看倒在地上的玉澤,眼看著他身體逐漸縮小,最後變成了一隻小白貓。
按下心中的震驚,晏寧思索幾秒,撿起了地上的白團子。玉澤似乎十分虛弱,尾巴耷拉著,喵嗚喵嗚地輕哼。
“你還能開口說話嗎?”
小貓輕輕搖了搖頭。
晏寧摸著小貓的脊背,觀察著他的狀態,想到一種可能:玉澤大抵是真的受過傷,也曾與人交手過。
按照交戰的結果來看,落敗的人應當是玉澤。如今他明晃晃地再次出現,必然會再次引來殺身之禍。
儘管她並不知道與玉澤交手的人是誰,但直覺告訴她,這很可能是破題的關鍵。
總之眼下不能將小貓丟在冰冷的儲物窖裡。
他的情況不太好,雖然方才被她刺的傷口已無大礙,其餘部位還得回去再仔細看過。如是想著,晏寧便將他放入寬大的衣袖內:“玉澤,你莫要出聲,我帶你回去。”
袖內傳來些細碎的響動,很快平靜下來。
窩在晏寧的身邊,玉澤感覺薄荷氣息透過皮肉滲進經脈中,遊走一番,好幾日不得自愈的部分正在快速恢複。
他使不上任何一點力氣,隻無意識地汲取甘露,近日煩躁苦悶的內心得到了療愈。
在地牢內,他不知道自己嘗試了多少次,靈力衝擊著破碎的洞府,方才得以重聚這抹神識。
即使在係統提示下,知道晏寧暫時沒有危險,玉澤依舊擔心晏寧會再遭毒手,拚著神魂燃燒殆儘的風險重回她身邊。
如今鬆懈下來,隻感覺頭昏腦脹,昏昏地睡了過去。
*
一路藏著掖著,晏寧總算是帶著小貓回到了自己的寢舍。
玉澤睡熟了過去,呼吸均勻,除了偶爾靈力不受控製地往外逸散,看著並無大礙。可當晏寧仔細查過,才發現他的傷勢之重。
明明並無明顯的皮肉傷口,可是體內靈力卻相互衝撞,如同海浪一陣陣地湧上來,他也蜷縮成一團。
這意味著,他的本源受損才不穩,遇上此般情況,基本可以聽天由命。能扛過去便好,如果不能……
晏寧手指蜷縮起來,不免擔心他的情況。直到玉澤的靈力逐漸穩定下來,她才鬆了口氣。
天光漸漸暗下來,她亮起燈,在離床不遠的桌案處寫寫東西。目光不知何時又落在床榻上的小貓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