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親這麼大的事,不得親自去,一番抱頭痛哭才完事兒。
“你歎什麼氣呐。”
“關你什麼事。”
還不是鬱悶,如此一來,蕭映必須留守洛陽,他倆又要分開了。
這才好了沒兩天呢,可不得度日如年。
崔顯故作鎮靜地說:“放心,蕭映老實的很,即使你不在,他也決不會在外頭亂來的。”
憋了半天,他還是忍不住猥瑣地笑了兩聲:“木蘭,厲害啊你,我真是刮目相看,這麼快你就把老蕭給辦了?”
“你怎麼知道的?”
“哎呦哎,就他那含羞帶怯的模樣,誰看不出來啊。”崔顯嘖嘖,“我這兄弟啊,這年紀了才初嘗雲雨滋味,花將軍,你可得好好疼疼他。”
木蘭翻了個白眼:“你怎麼不讓他好好疼疼我。”
“蕭映那人,做人做事從來一心一意。”崔顯認真說,“他既然認定了你,那就九死其尤未悔。”
“不至於,倒也沒到這麼誇張的地步。”
情情愛愛,隻是漫長人生中的調劑,不至於就生生死死了。
“你彆看他平常擺這個臉,好像脾氣不咋地的樣子,其實心腸軟的很。”
崔顯坐了下來,絮絮叨叨,“他這半輩子,也算是大起大落、風風雨雨了。”
當過皇子、逃過難,奔赴敵國、戰過沙場。
其實,這百年來南朝北朝皇權更迭頻繁,逃來逃去的前朝皇室不說多如牛毛、也是比比皆是了。
大多不過求一個苟活而已,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嘍。
像蕭映這樣,正正經經過日子、正正經經想報仇的,也就他了。
獨一無二、隻此一人。
“他日子過的苦,但從不同人說,就算是和我,也不怎麼訴苦。”
打落牙齒肚子吞,他就這麼個人。
“所以——”崔顯抬頭看著木蘭,“你隻要對他好一分,他必回報你百倍。他對陛下不就是如此麼,對大業不就是如此麼。”
因為先帝曾在他最落魄的時候收留了他,即使卻有所圖,但畢竟於他有恩情。
所以,他才會在這裡一力支撐這許多年。
崔顯很少說這麼正經的話、也從未說這麼煽情的話。
木蘭低頭:“難怪,他拿你當兄弟。”
“我也一樣拿他當兄弟的。”
木蘭點頭:“我自然會好好待他的。”
“你對天發誓。”
木蘭:???
——我這唯物主義者,你給我來這套?
“行吧。”她說,“我和蕭映,要是有負於對方,就讓崔顯被天打五雷轟。”
崔顯:……為啥你發毒誓,傷害的卻是我……
“你回去收拾東西吧,咱們儘快出發。”
崔顯在洛陽呆久了,他是個野性子,早就蠢蠢欲動了,巴不得出去放放風。
木蘭動了動眉:“梁英娥還沒有找到?”
崔顯苦著臉說:“也不能貼告示去找,這私下查訪,並沒有什麼結果。”
“那就隻能對外宣稱,皇後薨逝。”
“隻能如此了。”
官方宣布,梁皇後病故。
日後,一切出現的自稱是梁英娥的人,都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