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湧動,波瀾壯闊,唯有路西斐爾是不動的礁石。
……
薑茵靠在牆上,周圍很安靜。
她擔心路西斐爾會輸,害怕贏的那個人是該隱。
對於這位在她腦海內留下許多美好記憶的前男友,薑茵有種沒由來的恐懼,但對於那張臉又分外喜歡。
唯一能夠確定的是,她絕對不要被他帶走。
過了會兒,她聽見腳步聲由遠及近地靠近,其實聲音並不明顯,隻是周圍太過安靜,所以顯得異常清晰。
薑茵攥緊手中骨刃,抬頭瞧去。
黑暗中走來一道沉穩的身影,揮之不去的血腥味濃鬱嗆人。長發垂在兩側,濕潤地粘在手臂上,黃金眸半斂著,叫人看不清他眼中情緒。
薑茵怔了怔,緩緩靠近:“路西斐爾……是你嗎?”
該隱的幻術巔峰造極,能輕易偽裝成他人模樣。如果是剛開始進入遊戲的薑茵說不定會沒有一點防備心地靠近,但現在她隻會更加警惕。
路西斐爾抬起眼眸,嘴巴微張卻發不出聲音,似是無力說話,旋即搖晃著向前栽倒,失去意識。
薑茵一把抱住他,鼻間頓時充斥鐵鏽味,雙手沾滿粘膩的液體,漫入指縫。這人不知道流了多少血,整個人仿佛剛從屍山血海裡撈出來。
難以想象他到底死了多少次,心中懷著怎樣的執念,才跌跌撞撞地走回來。
薑茵垂下眼,不願深思。
她將其手臂繞在肩膀後,支起成年男性大半的重量,正要咬牙向上攀爬,卻忽然感覺背上一輕。
路西斐爾幽幽轉醒,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脖頸處,旋即偏開視線,站直身體,低聲道:“抱歉,讓他逃走了。”
薑茵深知該隱的狡詐,對此結果並不意外,更好奇他是怎樣贏的。
路西斐爾:“他的幻術對我無效。”
薑茵細細回想,忽然明悟,右手握拳砸在手心,笑起來:“難怪他不願意和你打,你簡直天生克他啊!”
路西斐爾嗯了聲,轉過身:“我們走吧。”
薑茵落後一步,正要跟上,一抬頭就瞧見他背上鮮紅的傷痕,血流不止,極為可怖。
那些流出的液體混合著細小的磷粉,即使在暗處也會發出淡淡的紅光,如窗戶上的雨水,順著背部的肌肉線條滴落。
她看得就疼,連忙上前說道:“你背上的傷——”
“不用管。”路西斐爾淡淡道,抓住她試圖觸碰傷口的手腕,“彆碰,這些傷口蘊含大量的致幻毒素。你會受不了的。”
薑茵被他扯到前麵,回過頭說:“但是,就這樣放著不管——”
“不會死的。”
他說的輕描淡寫。
薑茵沉默,腦海中的理智與感性瘋狂拉扯,加之密室潛移默化的影響,令她頭疼欲裂。
一個聲音說,彆在乎這些有的沒的,現在該隱已經被解決了,趕緊騙走謎底離開這裡。
另一個聲音說,天啊他為你做了這麼多,你怎麼可以不管他呢,至少在離開前要對他好點吧!
薑茵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