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情不變,冷聲道:“讓開。”
親衛隊們麵麵相覷,一時沒有動作。他們很清楚自家主子正在裡頭找小殿下麻煩,要是讓陛下看見……
薑茵語氣驟冷,似要發怒:“彆讓我說第二遍。”
親衛隊深知陛下性格,一言不合就砍人腦袋,也不敢問陛下今日為何不帶隨從,連忙讓出一條寬闊大道。
更有甚者,握住闊劍的手微微發抖,與不怒自威的麵容完全不符。
薑茵:早知道你們這麼中看不中用,我就直接強攻了。
她大步往前,身後跟著試圖通風報信的親衛隊,可惜又不敢越過她,隻敢小心翼翼地跟著。
薑茵遠遠就看見安東尼奧顯眼的紅毛,正要上前與其溝通,眼神往旁邊一瞥,瞧見跪在地上的路西斐爾。
黑發少年腦袋下垂,雙手撐地,似是體力不支,手臂上殘留著乾枯的血液,旁邊的黃沙撒著褐色的血跡,堪稱皇宮霸淩現場。
有人瞧見薑茵,臉色驟變:“陛、陛下,您怎麼來了?”
安東尼奧扭過頭,瞧見來人眼睛一亮,絲毫不覺得陛下會因此責罵她,笑容真誠地說:“母後,我在和弟弟玩呢。”
他不是頭一次被陛下撞見類似的場景,但是陛下從來不插手他們之間的事。唯一一次例外,是路西斐爾反抗時不小心傷到他。
陛下大發雷霆,將他關進水牢禁閉思過,而安東尼奧不僅收到最好的治療,還因此得到了陛下的疼惜與憐愛。
他繼承人的身份就是那個時候確定下來了。
安東尼奧麵對寵他愛他的陛下,難得放下傲慢,如同傲嬌貓咪翻身露出肚皮,關心道:“您怎麼過來了?若是想見我,讓旁人通知我一聲就是。”
薑茵卻對他沒什麼好臉色,語氣冰冷道:“跪下。”
安東尼奧表情發懵,呆在原地。
其他人做了錯事本就心裡發虛,此時瞧見陛下冷冰冰的表情,膝蓋一軟,頓時跪倒在地。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先做出反應。
“陛下饒命!”有人二話不說,開始哀嚎。
薑茵卻隻盯著安東尼奧,神色冷漠,壓迫感極強。
他意識到陛下這次是認真的,心中湧起不滿與荒謬,卻不由得放下身段,屈膝在地,深深低頭,緊咬牙關。
薑茵朝路西斐爾伸出手,白絲手套包裹細長手指,顯得優雅而美麗。她說得言簡意賅:“起來。”
路西斐爾卻沒抓住她的手,雙臂用力,緩緩起身,不聲不響地站在原地,額頭冒汗,臉色發白。
“母後……”安東尼奧猛地抬頭,眼眶發熱,蓄滿液體,卻倔強地不願落淚,聲音因哽咽而喑啞,“您不要我這個兒子了嗎?”
他渾身上下都表達出強烈的難以置信。
薑茵想了想,走到他的麵前,手指按住他的眼角,微微下壓拭去淚珠,溫柔道:“沒有這樣的事。”
“隻是你這次做的有些過火了。無論怎麼說,都不該讓我發現才是。路西斐爾畢竟也是我的孩子,是皇室認可的血統。”
安東尼奧一聽這話,瞳孔巨顫,表情扭曲,咬牙切齒道:“我就知道,我隻是一個外人!你們是親生母子,總歸會和好!終究是我插足了這段感情……”
薑茵靜靜聽著他的控訴,見他理智消耗得差不多了,打斷道:“夠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