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人在難過時,再多安慰性的話語都起不了作用。她花了很大的代價,經曆血腥的分離,渡過痛苦的一夜,才明白這個道理。
“天哪,難怪之前你被老師罵!我就說你成績那麼好,一直都是老師心中的乖寶寶,怎麼可能無緣無故被罵呢……”同班的女孩恍然大悟,神情激動。
薑芝慧沒有再說什麼,抬手輕觸臉頰的傷口,眼神溫馴猶如無辜小鹿。大孩子們心生憐惜,圍到她的身邊,同情她,安慰她,鼓勵她。
茵茵擠不進去,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想要詢問小貓的後續,卻看見院長肅穆的神情,似乎遇到棘手的難題,眉眼間攏起烏雲般的陰鬱。
她咬住下唇,攥緊衣角,生平第一次感到膽怯,咽下即將出口的話語,將事情埋到心底。
“茵茵,你過來一下。”
當茵茵畏懼不前時,院長卻已經下定決心。
……
院長住在院子的小偏房,緊挨著雞舍鴨棚。
屋頂很久沒修,雨天總是漏雨,就算是晴天也沒好到哪去,常年彌漫著揮之不去的動物糞便的氣味,混合著無法忽視的膏藥味。
農村的孩子習慣了這種味道。薑茵也是如此。
“茵茵,你聽我說。”院長把屋子裡唯一的凳子讓給薑茵,自己蹲在地上,目光平視小孩,“事情不是你看見的那樣。”
“可是我都看見了!”薑茵聽見幼年自己據理力爭,聲音急切,“芝慧姐她把咪咪埋到土裡了!隻有死人才會埋進土裡!”
院長循循善誘道:“所以,你隻是看見她埋了小貓,但是並沒有看見她殺掉小貓對嗎?”
茵茵沉默片刻,眼眶漸漸發熱,低下頭說道:“我看見她臉上的血了,好多血……那是咪咪的血,我都看見了。”
院長安撫似的摸了摸她的腦袋,溫聲道:“昨晚我去接茵茵的時候,茵茵的臉上也有血,難道這就說明茵茵殺人了嗎?”
“沒有。”茵茵哭著說,“這是我自己摔的。”
“茵茵,芝慧姐姐和你一樣也生病了。”院長說,“她病得很重,經常無法控製自己,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她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所以請原諒她。不要把這件事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