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顧聞洲一拍桌子。
阮眠現在滿嘴都是分開的言語,刺的他心口疼,尤其是她提到江美妮時候的態度。
“阮眠,既然你也不在乎這一紙婚約,又何必要跟我領離婚證呢?如果你比我命長的話,你憑著它還能分到我顧家的財產,何樂而不為?”
他嘗試用商人的角度勸說阮眠打消這個念頭。
卻不想,阮眠隻覺可笑,並且還毫不留情的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
顧聞洲追問。
阮眠擦了擦眼角因為樂極而流出的眼淚。
“我笑你啊,為了勸我不離婚,竟然拿這個當理由。”
“顧聞洲啊顧聞洲,你真是有意思!你們顧家的財產有多少啊?我憑著我們的結婚證,在你死之後能拿到幾分之幾?彆說隻是其中一份,就算你將顧家所有的財產都給我又能如何?它和我的自由有的比嗎?”
阮眠的話像是連珠炮彈一樣,朝著顧聞洲猛烈砸來。
顧聞洲臉上染上一抹羞窘的紅,遲遲說不出一句話。
可即便這樣,阮眠還覺不夠,腦中靈光一閃,頓時火上澆油。
“南顧北封,我身為封家的小公主,你顧家分給我這點兒東西,我能看得上眼兒嗎?”
所以,如果顧聞洲想要留住這一紙婚書,他就隻能往自己這邊加籌碼。
“為什麼一定要用自由交換呢?我跟你承諾,從今天起,你的一切行為我都不再乾涉。隻要你和顧硯欽保持距離即可。”
“那不可能!”
阮眠說的斬釘截鐵。
在她心中,顧硯欽是她的好朋友,也是最理解她的人,她永遠都不會和他背道而馳。
反倒是顧聞洲,這個初次見麵就虜獲了她芳心的男人,總是做出這樣那樣的事情傷害她。
如此一比較,孰輕孰重分外明顯。
兩人長著一模一樣的臉,卻在阮眠的生命中占據著天差地彆的位置。
“為什麼?”
顧聞洲氣的瞪大眼睛,深吸一口氣,才能在阮眠麵前繼續保持冷靜,可是他的心底早已經波瀾壯闊。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顧硯欽在阮眠心中的地位竟然這樣重要?
自己為了保住兩人的婚約,就差跪下來求她了,可是她為了顧硯欽那個可惡的家夥,竟然還是不肯!
嫉妒,像是毒蛇一樣啃噬著他的心臟,痛楚,瘙癢,無休無儘的襲來,承受過後,卻隻剩下衝天的火焰燃在頭頂。
就連顧聞洲自己都不知道,這火氣是因為嫉妒,還是生氣。
然而,阮眠輕飄飄的一句話,直接將顧聞洲積攢到即將爆發的情緒吹的煙消雲散。
“顧聞洲,你是人渣,可顧硯欽不是。”
火焰瞬間熄滅,情緒瞬間消弭。顧聞洲好似被人臨頭澆了一盆拔涼拔涼的水,透心涼之後,他隻覺得自己心口空空蕩蕩,徹底迷失了方向。
“阮眠……”
他的喉結顫動,滿腹的話語一股腦的積攢在喉嚨裡,嘴唇顫了又顫,除了呼喚著阮眠的名字,卻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正在此時,服務員按響了上菜鈴。
香氣撲鼻的菜品被一一端上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