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跨越數丈的距離。
轟!
拳勁如同炮彈,勁風無儔,白色的氣浪翻滾,本就孤零的酒壇下一刻四分五裂開來。
倒是可惜了攤中的幾大缸的好酒。
酒水肆意,黃土飛揚,碎裂的石塊中青黑色的影子猛地跳到了一株大樹樹冠之上,冷硬的聲音,從樹頂傳下。
“咳咳,本王本來還想著篩一壇好酒與你喝,可惜呀,林元覺你卻是沒這個運道了,本王誠心誠意懇請你,林元覺,你怎麼就不識時務呢?”
奕抹了把嘴角的血珠,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青鋼劍來,長劍一蕩,劍鋒直指林動。
“沒把你一拳打死,是我的過錯,接下來,你不會再有機會。”
林動揉了揉手腕,心頭暗道可惜。
如今烏雲密布不見陽光,若是對方能有影子該有多好?
有影就能形成瞬殺的場麵。
“追得上我,你就來。”
奕腳步點動樹枝,朝著蒼天攀緣的柳條被壓下,他身形一展,如同飛鳥似的要投入大樹後麵的院牆之內。
林動如何會讓其如願,墊步一蹬,身形如一根疾射的箭矢,朝著半空中的奕抓去。
這一擊若是給打實在了,什麼狗屁天理教的知者,當場就要分屍兩段。
也就在他探臂之際,叮鈴鈴,叮鈴鈴,院子裡的風鈴聲音傳來。
奇異的韻律之中夾著了一股沛然的氣機。
空中的奕雙腳旋轉,動作之間,竟也在此時提速。
一刹那,身形從林動指尖飛過。
兩人離得極近,林動嘴角噙笑,手臂一抖,嘩啦嘩啦的空響中金色的鏈條探出手臂,一瞬間纏繞上了奕的腰身,緊接著猛然撕裂開來。
啪嗒!
草屑漫天。
半截的屍體,摔落在地。
轟。
林動此刻也跟著墜入院子。
“不對勁!”
他很快意識到了這一點,落地的分屍的軀體,就變成了一具草人。
噗。
枯柳村中的某個角落,奕跪倒在地,噗呲一聲噴出大口的血來,猩紅的血珠,濺在地上卻沒有染紅地麵,而是圓滾滾地朝著法陣中央的稻草人而去。
那一株染紅了的稻草人,頃刻間,裂成兩半。
“甫一照麵,就打斷了我的替身,好恐怖的實力。”
奕大口喘著粗氣道。
一旁眉心如開三眼的高老道,輕輕晃了晃頭顱道:“草人替命,能將其引入陣中,亦不算虧。”
“老神仙,我可是丟了足足三成的福祿,往後這王位都未必穩妥。”
奕踉踉蹌蹌爬起苦笑說道。
“還早著呢?不把他這一副天魔體魄的自愈力給釘住,後麵幾乎沒贏的可能。”
高老道如是說道。
……
院子裡。
林動頭一揚,就見屋頂上分列著足足六頭,生機全無,偏偏又生長出獠牙,周身遍布銅甲,以銅錢為甲胄的活死人。
氣息不弱,放在外麵每一頭都是足以鎮壓一城,罡勁級彆的武夫。
這六人手中操持著大槊,長劍,橫刀,勾鐮,各種不同製式,泛著森森寒意的兵器。
六人齊刷刷睜開眼睛,黃褐色的瞳孔中沒有絲毫的情感色彩。
這些就是劉半印眷養的銅甲屍,號稱是刀槍不入,水火難侵。
十幾年來,翻遍了整個大內,也就搞出這六頭來。
銅甲屍生前無一不是江湖上成名的拳術高手。
“可惜呀,無人喝彩。”
林動嘴角一撇,手臂猛地一揮,袖口翻動之際,卻邪劍丸,跳入空中,朝著屋頂激射了過去。
另外五劍緊隨其後。
“分金,斷玉,罡風,定光,龍池。”
他口中輕輕念叨著其餘幾劍的名字,這個時候若是能掛一支桃花在手,最是瀟灑不過,問題是這大冬天,哪兒來的桃花?
輕輕拉開銅盒,五枚劍丸依次跳入盒中,唯有卻邪在空中滴溜溜直轉。
原來也就是這一句話的工夫。
六劍去而又返。
銅甲屍紛紛仰頭朝後倒下,頭顱中赫然是一道巨大血洞,血漿混雜著腦漿崩出……劉半印半生心血,複歸於無。
“他哪兒來的劍丸?”
奕望著鏡中的一幕目眥欲裂,這鏡子當然是拿來監視林動去向的。
“走。”
高道人雙目微沉,口中吐出一個字來,猥瑣得一匹。
而這時候。
鏡子裡的人影驀地扭頭,腦袋轉動出一個匪夷所思的弧度,輕聲笑了笑,似乎在說些什麼。
奕能讀懂唇語,那是在說——找到你了!
“走!”
村落一角,響起了恭親王奕憤怒的吼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