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新貽反複向林動問道。
“不確定,但是試一試又何妨?難道情況再糟糕能慘過現在?”
林動哂然一笑。
想了想,他又言道。
“白蓮教最大的產業,珍寶閣還在我們的控製之下,他們若是敢騙我們,這樣的產業還要不要了?這是其一。第二,此行最為危險的其實是我,我都不怕,大哥,你和袁大帥這邊又有什麼可擔心的。最糟糕的情況,也不過就是拉著大軍,在蘇州府城外白跑一趟。”
咳咳,聲音頓了頓。
“最重要的一點是——大哥,咱們,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戰果被奪?讓湘軍係,輕而易舉摘了桃子?那我們又成什麼了?”
林動複問,聲音裡夾雜層層的寒冰。
是夜。
馬新貽找到袁三甲,一陣商議後,第二天一大早,傳出一道驚爆人眼球的消息。
作為一軍主帥的袁三甲,居然遇襲了。
大帥府。
袁三甲有氣無力地躺在病榻上。
馬新貽和林動趕來時,袁三甲的門客正好送走曾國荃和鮑超,四人當下打了個照麵。
曾國荃麵無表情,語氣卻又有幾分輕佻道:“要照顧好你們家大帥,鐵舫啊,這我不得不提點你兩句。廬州府城可是你們在布置,結果,連自己家的大帥都遇到了襲擊,你說,你是不是屍位素餐呀?”說道,後麵,曾國荃的聲音,無限拖長。
“鐵舫省得,自會照顧好大帥。”
馬新貽拱手抱拳。
曾國荃冷冷一笑,正欲再說點什麼。
一旁林動打斷道:“聒噪。”
隻短短兩個字,一對刀眼隨即朝著曾國荃罩去,當即,曾國荃神色不由一凜,就見滾滾的黑色浪潮,自林的背後湧起,又似無邊無際,直直朝著自己壓來。
曾國荃不由踉蹌朝後退了一步,這時候,鮑超正好朝前一跨,擋住在曾國荃的麵前,這份壓力才緩緩地消失。
“林將軍,有禮了。”
鮑超一拱手行禮言道。
“好說。”
林動伸手不打笑臉人,隻拋給曾國荃一個看你還能活到多久的眼神。
鮑超半拉半推把曾國荃帶走,直到林動,馬新貽的身影,消失入府。
曾國荃才冷冷哼了一聲:“豎子,我看他能猖狂到幾時。”
鮑超將曾國荃拉到一邊,朝他緩緩搖了搖頭,下頜流露出一抹殷紅的血來。他剛才硬頂著林動的壓力,半步不退,又不方便禦力,一身氣血翻湧,輸人不輸麵,直到此刻才顯露頹勢。
鮑超抹了把嘴角血跡,溫吞道:“這姓林的,對我們飽含惡意,將軍不可不防啊。”
曾國荃眉眼一壓,一股凶性不露而發。
“自是如此,等我趕回軍中大營,老夫不信他還能生出四隻翅膀,飛過來殺我不成。不過……”
隨即,語調就是一轉。
“鮑虎兒,你說這姓袁的,到底打得是什麼如意算盤?總不能,真是被白蓮教給刺得吧?”曾國荃一字一吞吐道。
“這,下官也是不知。我看,咱們不妨給中堂發一封書信?”
鮑超想了想提點一句。
他口裡的中堂,此時的話,還不算李鴻章,而是曾國藩。
官至內閣大學士,亦稱中堂。
當然,內閣學士隻是老曾眾多頭銜裡,微不足道的一個。
什麼內閣大學士,禮部尚書大宗伯,吏部尚書天官,塚宰,戶部尚書大司徒,大司農,都是其中央銜稱之一。
地方上總督,製軍,製台,學政,布政使,按察使,等等名頭也掛在身上。
天下半數督軍與湘軍有勾連,打下太平軍,振臂登高一呼,未曾沒可能換了城頭大王旗,把妖清三百年的江山,改個色來。
湘軍此刻的勢力,與天下主宰比起來,中間也就隔了一個太平軍,所謂八旗不足為慮。,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