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林動第二句話。
平平淡淡的語氣,卻是讓人感覺到了骨子裡的跋扈,都是戰場裡搏殺出位的一等一狠人,誰又會怕誰?
哪一頂官帽上的頂子不是鮮血侵染出來。
一二品的紅,三四品的藍,五品的水晶,六品的白玉,七八九的金頂,對於武將而言,都是萬萬條性命,才能掙得下來。
雙眸森然的男人,不再多言了,拔出雙刀,他拇指靈巧一動,左邊那柄彎月似的掌中刀,猛地一甩,打旋飛出。
空氣裡響起一串密集的音爆。
接著,此人大步一跨,丈遠距離,身子晃了幾晃,好似就已衝到了林動麵前。
黑色刀影當頭罩來,林動眯了眯眼,操起獨腳銅人槊,對準麵前的黑影,狠狠一掄。
……
“吳哥,點子紮手啊。”
一名小校對著身邊正用碧玉葫蘆喝酒的將官說道。
這名將官,背負一張牛角大弓,腰間懸吊扇葉狀的箭囊,最誇張是臉上套著暗金麵罩,上身一件白色無袖短褂,下麵紮著靛藍馬褲,隻打一眼就知不似尋常之輩。
“是個高手,不過,淮軍裡麵又不是沒有。”
吳姓將領,抿了一口酒道。
碧玉的翠葫蘆,被他隨手係在腰間。
“吳哥,你能打嗎?”
那小校挑事又問道。
吳姓將領舔了舔嘴唇,興致勃勃盯著擂台上人影。
“打不打得過,須得打了才知道。”
他輕聲呢喃一句。
不知什麼時候,擂台下彙聚起來的兵卒越來越多。
如果說之前圍觀的也就鄭三山那一營不到的人馬,這會兒的話,臨淮軍士卒,已經密密麻麻站滿了整個校場。
就連袁三甲身處的那張高台上麵,都站了不少的將官。
此時此刻,袁三甲的臉色有些發黑。
雖然說過你能打十營就打十營的話語,不過,真給打下了十擂,袁三甲一張老臉往哪兒擱?
整個臨淮軍都被人給挑下,往後豈不是淪為官場笑談。
袁三甲周邊其餘一些將官,也是虎視眈眈地看著下麵的擂台,恨不得將那些擂台上與林動作戰的人給換下,以身替之。
“大帥,他這一場下去,可就連勝六場了啊。”
袁三甲左手側一個水晶為頂,戴喇叭帽,雙臂上掛著虎頭獸吞刃護臂的將官低聲說道。
“要不換成卑職上?”
將官繼續試探道。
袁三甲吹了吹胡子,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陳得勝,你他娘一個正五品的守備,二十四刻的龍氣,要去和一個營官打,老夫都要替你羞臊得慌。”
叫陳得勝這位,也不以為然,隻是笑道:“那要不乾脆讓吳有為,那個混小子上,肯定能打贏。他那身滔天武藝,不會丟了您的臉麵。”
他信誓旦旦拍胸口擔保。
吳有為還有個身份是袁三甲的義子。
“這……”
袁三甲捋了捋胡須,目光越過下麵的人群,落在一偷偷用葫蘆喝酒的年輕將官身上。
這時,陳得勝似乎看穿了袁三甲的心思,搖手一招,吩咐左右:“你們去告訴吳有為,下一個,他上擂,要是輸了,從此以往,不許再喝一滴酒。贏了的話,醉仙樓,老子給他包場三天,讓他喝死在裡麵,明白了嗎?”
“是。”
傳令官一聲應下。
而旁邊的袁三甲,這次緩緩舒展了眉頭。,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