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景早知曉宋連文的到來,因此沒有多驚訝,淡淡瞥了眼,維持神秘穩重的五十三歲婆婆形象。
宋連文進入房中,對負責人道:“不論什麼理由,我們違反擂台規矩在先,而且這位女士沒有追究紅虎的事,網開一麵,有這種氣量的客人,是鬥武場的福分。”
“大人,您說得對。”負責人恭敬地向她行禮,便準備退款的事宜。
隨後,宋連文向朝景微微俯身:“很感謝你的舉動,假如按照流程走,紅虎難逃一死。表麵看,你同樣沒有拿到真實的好處,錢全歸鬥武場。”
“實際上,在你不留下的前提裡,鬥武場損失一名花費人力財力與時間培養出的武士招牌,這比五百萬要嚴重得多。”
朝景收到退款,微微搖頭:“我本意隻是想說,擂台中的時間要與花費的錢成正比,連一分鐘都不到,未免太寒心了。”
宋連文說道:“是你強大得出乎意料,接下來你打算做什麼?”
朝景說:“挑戰更強大的武士,向陳老板討教。”
宋連文聳聳肩膀:“如果你能夠追隨陳老板,他會非常高興,甚至大擺宴席招待,老板最看重的便是武士。”
她想到什麼,從懷中拿出一張名片:“四天後,在鑫鶴武場,陳老板會舉行一場友好的武士交流賽,如果你要來,請聯係我。”
“好,我考慮考慮。”
朝景接過名片,向宋連文告辭離開。
宋連文目送她遠去,真奇怪,總覺得在哪裡見過她,但卻想不起來。
“大人,恕我直言,武場從來沒退過這樣大額的票費,”負責人顰著眉,“儘管出現意外,但最高限度也就十分之一。”
宋連文也動身離開:“工作不必這樣死板,有時候眼光可要長遠。和這樣的人交朋友,絕不是壞事。”
朝景從鬥武場出來,已經取掉所有偽裝,向家的方向走。
觀眾們也恰好離場,三五成群,不可思議地討論方才的對戰。
她聽著矮精靈左,矮精靈右的,頭都大了,連忙換條街道走。
整體來說,事情都在照計劃行走,不過她產生彆的想法,想著離交流賽還有四天,得做點事。
“老人家?”
聽到喚聲,朝景一下子豎起耳朵,隨後立刻彎腰,扶著樹重重咳嗽幾聲,看向葉向月二人:“你們怎麼來威羅市了?有新的任務?”
“老人家慢點,小心身體,我們坐那邊說,”葉向月和老腸兩人一左一右扶著朝景,坐在路邊的長椅上,方才道,“我們是來找老人家的,鈴術現在執法局裡,我們得怎麼把他撈出來?”
朝景安慰她道:“不用擔心,鈴術在裡麵有吃有喝,好得很,最多一個月就會出來。”
老腸喪著臉:“我們擔心的是自己,現在隻有鈴術可以打工,這麼好的勞動力被困在執法局浪費青春,實在可惜。”
葉向月皺眉:“老實說,我更擔心他會不會跟執法官跑了,隻要幾顆葡萄,鈴術連他祖宗埋哪兒都能說。”
“咳咳,老婆婆我有話說,”朝景強行打斷她們的話,“你們不是反叛組織麼?為什麼不去接任務?”
葉向月說:“老人家,這裡麵有學問,你聽我說,赤火的每個人都是團火焰,隻有聚在一起才能燃燒出磅礴的氣勢,才能夠所向披靡,我們是不會在反叛這條偉大的路上丟下任何同伴的,畢竟一小簇火苗也是希望啊!”
老腸:“人話版本是:要死一起死,誰都彆想躲,美得他。”
葉向月瞪她:“你非要把話說得這麼難聽,那就傷感情了啊。”
老腸:“那麼繼續你的洗腦版本。”
“哎呀我的腰!”朝景雙手捧臉,“說點彆的吧,我打算……”
“老人家,你哪裡疼?”葉向月皺眉。
朝景眨眨眼睛:“腰椎引起的牙疼,婆婆我已經老得牙都掉了,所以愈發明白時間的重要,你們這群年輕人啊,更應該去努力。”
“將死之人,其言也善。”老腸感動道,“老人家放心,人往低處走,水往高處流,我們必定謹記教誨,你就安心走吧。”
朝景:“……隻有馬桶裡的水才會往高處流,我掉牙不是掉命,你這個滿嘴跑火車的笨蛋!”
[哈哈哈哈哈哈救命!我這麼有耐心的女兒都能被氣得罵人,赤火你無敵了。]
[赤火,反叛軍中的安穩分子,帝國中的犯罪分子;能力不詳,敵正常則我發癲,敵發狂則我智慧。]
[笑死我了,把正常人逼瘋,赤火就正常了。]
[崽崽實在不行咱繼續疊馬甲,對手有多癲,咱們就疊多厚。]
[受不了了哈哈哈哈哈,女兒和這倆人總得瘋一個。]
……
朝景決定掌握話語權,不給這倆人說話的機會,努力板著臉:“鈴術這邊有我看著,不會出事,至於你們如果因為打不了工而溫飽困難,那麼我暫時給你們發布任務,和反叛軍無關,所以不用擔心少死一個人這種事。”
葉向月激動道:“那真是太好了,謝謝老人家!”
總算把兩人打發走,朝景挺直腰杆,騎自行車回家,奉長川帶火眼獅和霸王狼離開,所以家裡隻有管家等傭人在。
她看著夜深,便沒麻煩管家請廚師做飯,回到臥室,洗漱後學習了會兒秘技,又看了會兒書,才睡覺。
第二天清早,吃過早飯後,朝景給宋連文回複要去武士交流賽的事,然後出門。
她的腦袋裡已經有新的計劃,但在展開之前,還得做做詳細的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