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北橋抱著朝景坐在汽車後座,直到回家,她都沒有蘇醒。
朝景抓他衣服抓得很緊,書北橋小心地將她放在床上,手背輕輕擦拭她額頭的汗珠,掖了掖被子,他又看了她好一會兒,才放輕腳步離開。
“先生,”黎曉棠頷首道,“慕鶴青議臣來訪,在會客室中。”
書北橋睫毛微動,脫掉亞麻色的大衣扔給他,邊向會客室走,邊卷起襯衫的袖子:“這期間朝朝要是醒來,做些她愛吃的菜。”
“是的,先生。”
他來到會客室,站在門外的南卓誠,那名曾來尋找他的議臣秘書長向他行禮,他直接推門而入。
會客室位於二樓,空氣中漂浮著熏香,隨著他推門的動作,湧入的氣流將縷縷香煙推向遠處。
書北橋一眼便看見端坐在軟椅的女人,穿著赤金色華服,棕紅色的長發如瀑,她左手握著茶杯,右手食指托著底盤,姿態優雅,氣質矜貴。
“議臣大人來訪,有失遠迎,敬請見諒。”書北橋不溫不熱,落座於她對麵的軟椅,後背靠著椅背。
慕鶴青啜了口茶,便將茶杯放下,抬起眼皮,音色圓潤:“我聽說書教授的孩子受了傷,本想叫人送禮代為看望,又記起與你多日未見,所以便親自過來瞧瞧,沒有打擾到你吧?”
書北橋:“言重了,我家孩子正在休息,不便見人,議臣大人的關心我會代為轉達。”
慕鶴青的食指攏過耳邊的頭發,意有所指:“這兒也沒有外人,北橋,我們相識多年,我了解你從未在情愛之事上分過心思,這個突然出現的孩子是怎麼回事?她的母親又是誰?”
“母親?”書北橋挑眉,“沒什麼關係,現在她是我女兒,這就夠了,以前我的確對工作之外的事情不感興趣,但以後,我相信我會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慕鶴青搖頭:“北橋,你身份特殊,所有與你接觸的人,帝國必須確保其清白,這件事你做得過於魯莽。據我所知,那個孩子是帝國邊境某座城市的乞丐,你一聲不吭離開帝國專程去那座城市,就是為了收養她?抱歉,我很難不覺得你受她蠱惑。”
書北橋嗤笑聲,神情揶揄:“所以你想說,堂堂亞嵐帝國的武器研發專家、一個二十九歲的成年人,沒有自保能力容易上當受騙,而一個連字都認不得幾個的五歲小孩城府極深,有在千裡之外蠱惑他人的能力?你在跟我開玩笑麼?”
慕鶴青注視著他。
書北橋站起身:“議臣大人,你應該修正自己的認知,我還有事,慢走不送,”他走到門口,停住腳步,“另外,帝國沒有資格替我做出判斷與決定。”
慕鶴青手指慢慢抓緊椅子扶手。
朝景是從噩夢中驚醒的,猛地坐起來,隻見一片昏暗,從窗外透射進的是庭院路燈昏暗的光。
她大口喘氣,覺得口乾舌燥,同時胸膛疼得厲害,環視四周,拘謹地從床上爬下,出門去一樓。
懸掛在一樓牆壁的掛鐘顯示現在是淩晨三點四十分,一樓靜悄悄,屋外下著雨,聲音滴答滴答。
一樓有幾盞長明燈照亮,所以朝景沒去開燈,就著黑蒙蒙的光進入廚房。
她先給自己倒了杯水,溫水下肚,肚子立馬咕咕叫起來。朝景揉揉肚子,打開幾隻保溫箱,都沒有食物,她想起來黎曉棠提過家裡的食材都是當天飯點前送來的,看來隻能忍著到明天了。
樓梯口傳來腳步聲。
朝景連忙出去看,發現是書北橋,放鬆下來。
“朝朝?”書北橋蹲下身,“餓了嗎?”
朝景點點頭:“餓,但是我什麼也沒找到。”
書北橋摸摸她的腦袋:“我看看。”
蔬菜水果之類的容易變質,所以做完當頓的,剩餘食物都會扔掉,肉類隔夜也會不新鮮,書北橋翻找半天,隻找到生米與白麵。
他摸著下巴,望著米麵陷入沉思。
“爸爸,”朝景拽拽他的袖子,“沒關係的,明天早晨我多吃一點就可以,爸爸你工作累,要早點休息。”
“工作沒什麼難度,不累,”書北橋抱起她,輕輕捏了下她的臉蛋,“你從早晨就開始睡,我放心不下,聽到聲音所以出來看看,彆怕,你老爸做飯的本事還是有的。”
他看黎曉棠做飯的時候,腦子裡學了幾道菜,應該大差不差。
說乾就乾,他準備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