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馬如龍冷哼一聲指著兒子道。
“你這個見錢眼開的東西,是不是忘了自己能吃幾碗乾飯了?趕緊給送回去!”
“再敢往裡抬老夫打折你的腿。”
嘭的一聲房門打開。
一身珠光寶氣,麵色紅潤的老太太走出來。
手中的拐杖重重一頓,對著馬如龍不滿道。
“你這人怎麼回事,商賈們也是一片好心想要老身敲魚念經時多增加一些佛法護持。”
“你讓小玉送回去豈不是寒了大夥的心?”
“娘,這是賄賂!”馬如龍無奈道。
“胡說!這是大夥看在老身虔誠修佛的份上送的,跟你有什麼關係。”
說完一臉寵溺的摸了摸年輕人的腦門。
“還是我的乖孫孝順,知道祖母信佛,特意請來金製木魚。”
“不像某些人當了刑部尚書,六親不認清廉如水,這玩意能當飯吃,還是能當香油錢?”
“當官不往家撈銀子,那還當什麼官?”
麵對老太太的埋怨,馬如龍歎了口氣走上前。
“阿母,兒子身為刑部尚書,怎能知法犯法呢?”
“兩萬兩黃金鑄造的木魚,兒子一輩子都買不起,還是退給洛陽商賈吧。”
“不然朝廷追究下來,兒子的前途就毀了。”
聽到這話,年輕人不以為意的說道。
“父親,這尊木魚可不是商賈為了賄賂您才送的。”
“而是為了祝賀兒子當上了通文館主。”
老太太一臉不耐煩的擺擺手。
“如龍,這回你聽見了,商賈送的是老身的乖孫,和你沒有半點關係。”
話落,拉著年輕人的手進了屋子。
留下馬如龍一個人站在原地臉色極為難看。
開始的時候他以為隻是商賈想要賄賂他,才送來如此貴重的金製木魚。
沒想到背後竟然還有一股力量推波助瀾。
到底是誰,能輕易的將一個連字都不認識的白丁推舉為通文館主?
就在馬如龍心亂如麻時,管家一路小跑而來。
“老爺,門外有一個自稱是二爺親隨的人想要見您。”
“馬如水?他不是在蘇州擔任長史嗎,這會兒派人來乾什麼?”
馬如龍皺了皺眉頭,不悅道:“讓他來大廳見老夫!”
“是!”
管家離開沒多久,一名穿著蓑衣戴著草帽的中年人走進大廳。
“馬尚書,我們又見麵了。”說著緩緩解開頭上的草帽。
“是你!”
看清來人的模樣,馬如龍驟然變了臉色。
一雙眼睛死死盯著中年男子,他沒想到來人竟會是一個大熟人。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在下這次來是給你送榮華富貴的。”
中年人毫不在意的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哼,什麼榮華富貴,老夫不稀罕,你馬上給我離開馬府,這裡不歡迎你!”
馬如龍指著門外大聲道。
他就說麼商賈怎麼會平白無故給阿娘送一尊金製木魚。
兒子從白丁高升至通文館主,原來是此人在背後指使。
撂下茶碗,中年人擺擺手從懷裡摸出一份卷宗。
“馬尚書不必動怒,你先看看這份卷宗再說。”
“好,就讓老夫看看你們究竟弄什麼鬼!”
馬如龍冷笑一聲,打開了卷宗。
然而當他看清上麵的內容,以及所按手印時,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臉色臘白一片,豆大的汗珠子從腦門冒出。
見狀,中年男子惋惜的搖搖頭。
“說實話我也不相信令弟,能在蘇州任上犯下這等滔天大罪。”
“兩年不到,足足貪了二十萬貫,還把齊國公的愛女給奸殺了。”
“嘖嘖,齊國公啊,那可是李姓老臣,馬尚書應該知道得罪他們家是什麼下場。”
中年人的一番話說的馬如龍冷汗淋漓。
他沒想到馬如水那個廢物兄弟,居然在蘇州犯下這麼大的罪孽。
淫擼皇族,貪汙二十萬貫,那可是滿門掉腦袋的重罪啊。
即便是他也幸免不了。
良久。
馬如龍抬起頭來,臉色鐵青的盯著中年男子。
“你想怎麼樣?”
對方壓下這麼重要的案子不報,顯然是有意而來。
果然,中年男子笑了笑,拿出火石引燃了卷宗。
“隻要馬尚書秉公辦案,將犯下滔天大罪的曹兵兵連同幕後主使正法。”
“在下答應你,令弟不光會平安無事,還會坐上蘇州刺史的位置。”
“而且,等到太子登上大寶時,鳳閣鸞台裡有您一個位置,如何?”
麵對中年男子的威逼利誘,馬如龍臉色變幻個不停
說實話他心裡恨不得親手將眼前之人宰了。
但理智告訴他,自己死了是小,一旦老二犯案的事呈上去,全家老小無一能活下來。
所以經過痛苦的選擇後,他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你放心,本官明日一早向陛下陳述案情時,一定會按照你們說的做。”
“希望你能遵守諾言!”
“哈哈哈!”中年男子大笑三聲,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下向來言出法隨,隻要你按照我說的做,絕對不會虧待了你。”
望著他的背影,馬如龍仰天長歎了一口氣,黯然的回了書房。
次日,清晨。
眾臣早早來到上陽宮大殿,等待皇帝的到來。
由於今天主要是審理範信私兵殺害金吾衛一案。
所以太平公主等人也破天荒的來到了上陽宮。。
在眾臣的注視中,身穿黃色五爪金龍服的武則天,在耿總管的攙扶下坐上龍椅。
“臣等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平身。”
“謝陛下!”
目光在眾臣掃了一眼,武則天沉聲道。
“刑部尚書馬如龍何在?”,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