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厚重的殿門緩緩關上,數百名軍士忽然從兩側衝出,將大殿團團圍住。
命令統兵將領守好這裡,李衝轉身來到書房,看著床榻上的範信昏迷不醒,皺眉道。
“這家夥究竟得了什麼病?怎麼會如此嚴重?”
聞言,坐在床榻前的白發老者收回手指,扒開範信的眼皮看了一眼,搖頭歎息道。
“回稟王爺,此人麵色蒼白,脈弱無力,此乃病邪入侵臟腑,油儘燈枯之兆,必須儘早臥床休養,不然恐怕熬不過今年冬天。”
“王太醫,您確定這個範信得了重病?”李全有些不信道,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可能瞬間不行了。
白發老者瞥了他一眼,捋著胡須哼了一聲:“老夫在王府瞧了二十多年的病,深得老王爺信賴,你是在懷疑老夫醫術不精?”
“我..”李全一滯,臉色粗紅。
“好了,王太醫是王府老人,不可能會看錯,既然他說範信命不久矣,那肯定錯不了。”
製止二人後,李衝讓王太醫先回去休息,自己走到床前打量範信,雙眼緊閉麵色蒼白,怎麼看都不像是裝的。
“王爺,這可如何是好,範信還沒有宣誓效忠,要是就這麼放他回去,恐怕會有後患啊。”李全站在一旁擔憂道。
李衝伸手試了一下範信的鼻息,神色淡淡道“人病成這個樣子,肯定是參加不了酒宴了,隻能先除掉歸喜宮那些人。”
“不過,你說得也有些道理,沒有宣誓效忠的人,任何時候都有可能出賣本王,這樣吧,先把他囚禁在王府裡等醒來再做處置。”
“是,王爺。”李全躬身一禮,正要命人將範信帶到廂房去,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奏報。
“啟稟王爺,武水縣衙有急事求見!”
“武水縣衙,他們來乾什麼?”李衝皺起眉頭對著外麵道:“讓他進來!”
片刻時間,一名腰纏孝繩的仆人走進來,雙膝跪地哽咽道:“小人武水縣衙仆人,特來向我家明府報喪!”
“報喪?”李衝一怔,詫異道:“什麼人死了?”印象中他記得範信的親人好像沒在武水縣啊。”
來人正是範信的仆人六子,見琅琊王問起,按照紙條所寫說道:“不瞞王爺,逝者正是我們明府的公子,因趴在地上啃骨頭,不慎噎死了…”
見李衝麵露疑惑,一旁的李全小聲道:“小人記得範縣令提過一嘴,說是要給犬子買雞兒吃,想來是說他兒子吧。”
“原來是這樣,本王想起來了,範信確實說過要給犬子買熏雞吃。”李衝恍然大悟,隨即感到一陣頭疼。
範信的兒子要是真噎死了,那麼他隻能放其回武水縣治喪,畢竟大唐以仁孝治國,他沒有任何理由將其囚禁在王府裡。
可是這樣一來,範信就脫離了他的視線,一旦事後察覺到不對向朝廷告密,那麼他的起兵伐武大計就會毀之一旦。
“自己到底要不要放他回武水縣呢?”李衝陷入了兩難之中。
李全跟隨李衝多年,見自家王爺猶豫不決,提醒道:“王爺,武水縣令的兒子死了,必然震動整個縣裡,這個時候人若是不回去,難免會引起朝廷的注意。”
“到時候萬一……”後麵的話他沒有再說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李衝想想也是,武水縣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沒有必要因為這點小事引起朝廷的注意。
再說從範信先前的表現來看,雖說沒有宣誓效忠,但至少是偏向他這邊的,放其回去也沒什麼。
一念至此,李衝對著六子咳嗽一聲:“罷了,看在範縣令痛失愛子的份上,本王就不留他在這參加酒宴了,你接他回去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