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看嘛,我對評審的工作真的很好奇。读零零小说”在點點燭光之下,肖恩柔聲問道,並作出一副感興趣的神色。
“沒什麼好說的,肖恩,”呷了一大口紅酒的娜塔莉聳了聳肩,“和大多數評審工作沒什麼區彆,不斷的看電影,以及和其他評審進行討論。”
“早知如此,也許我應該投資一部獨立電影,然後拿到今年的戛納來參展。”掃了這家小餐廳一眼,肖恩忽然壓低聲音說道,做出親密的模樣。
“如果是這樣,我肯定不會投你的票。”娜塔莉輕笑了聲,像是在說“你彆妄想”。
“即使這的確是一部優秀的作品?為什麼?”肖恩露出無辜的神色,“就因為我們的關係?可是沒人知道,不是嗎?”
娜塔莉挑了挑眉,顯然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不過她並沒有進行更多解釋,而微微翹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因為我想這樣做。”
肖恩默然片刻,然後輕輕歎了口氣,握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對不起。”
“……習慣了,”娜塔莉也沉默了片刻,眼睛看向餐廳裡不多的客人,“從和你約會開始,我就應該想到這點……坦率的說,我不知道是不是還應該再繼續下去。”
“娜塔!”肖恩這下是真的緊張了。
“我不知道,肖恩,我很為難,因為……我很清楚,你不可能將精力放在我身上,不是嗎?”娜塔莉很坦然的看著他。
“我知道……但是……”肖恩想要再說點什麼,卻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這頓在娜塔莉挑選的,位於戛納偏僻角落,卻味道很不錯的餐廳吃的晚餐,後麵半截頗為沉悶。娜塔莉說的是事實,而肖恩也承認這是事實,但他又實在不想放手,於是就成了一個結。
“我送你回去?”出了餐廳後,看看已晚的天色,肖恩這樣問道。
“還是算了吧。”娜塔莉淡淡的回答了句,“這裡可是戛納,這幾天到處都是記者。”
“彆這樣,娜塔。”肖恩忍不住輕輕叫了聲。
“那我能怎樣?”娜塔莉毫不猶豫和他對視。
半晌之後肖恩敗下陣來,但他還是不肯放棄:“至少陪我再走一段路吧,反正你都已經出來和我吃過晚餐了,不是嗎?”
娜塔莉聞言歎了口氣,漂亮的眸子看了他一眼:“好吧。”
肖恩鬆了口氣,然後做了請的手勢,然後兩人肩並肩的順著有些年代的石磚道路往外走著。不過他們並沒有說話,就這麼默默的走著,直到夜風吹起。
五月的戛納是很熱沒錯,但早晚溫差很大,加上又是臨海,夜風一吹,穿得單薄了真會著涼的。娜塔莉雖然在前一天為《十三羅漢》站台時,穿的那件紫色連衣裙的外麵套了件衣服,但晚風吹過依然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胳膊。
肖恩自然是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了她身上,雖然娜塔莉沒有拒絕,但彼此還是沒有說話。
他們就這樣,在周圍的街道上慢慢繞了一圈,最後來到了停車場。
“我回去了,謝謝你的衣服,肖恩。”在自己租來的車麵前,娜塔莉將外套交還後這樣說道。
然後,她轉身就要上車,卻不料肖恩從背後一把抱住了她。
“肖恩。”娜塔莉沒有掙紮,隻是輕聲叫道。
“我真的很想你,娜塔,我知道,你提出的問題我都無法回答,可是……我還是很想你……”肖恩將腦袋放在她的肩膀上,閉著眼睛用真切的語氣說道。
娜塔莉沒有再說話,就這麼站在那裡,仍憑他抱著自己良久良久。
肖恩最終還是放開了,無論他有多麼的不願意,也不能強行將娜塔莉留下,之前奧斯卡之夜的得寸進尺已經讓她心生反感,再來的話,後果就會很糟糕了。
不過,娜塔莉這時也轉過身來,伸出一隻手捧住他的臉,幽幽的歎了口氣:“你的確是個很溫柔體貼的男人,肖恩,如果你不是畫畫公子……”
她自嘲一笑,然後搖了搖頭,打開車門坐了上去:“就這樣吧,這頓晚餐……還是很不錯的。”
聽到這句話,肖恩忍不住麵露喜色,但他很快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沒有表露出太多,輕咳了聲俯身到車窗:“那麼,晚安了。”
“晚安。”娜塔莉如此回答道,而且猶豫了下,她湊過去在他臉上輕輕吻了下。
然後,她生起車窗,一直注視肖恩回到自己的車裡了,才輕輕籲了口氣,然後敲敲腦袋露出不耐煩的神色,最終不屑的輕哼了聲。
肖恩並不知道這些,他很快活的開著車往回走,在他看來,隻要娜塔莉沒有明確表示結束彼此的關係,那麼一切都還有圓轉的餘地。是的,他的確解決不了那些問題,但是隻要一天沒有結束關係,那就一天還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