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喂食野豬確實有點效果,陸百姓感覺好一點了,大步流星走過去抓段新雷,要拉他趕緊給時夜看。
李隊見是段新雷,知道這位人物的來曆,於是朝對方點點頭,繼續忙活現場。
陸百姓對段新雷就沒有那麼客氣了。你吐點隔夜飯算什麼,你看時夜,她的臉都白得像一張紙了,他幾乎聽不見她的心跳!
“彆、彆急,嘔……”吐完,段新雷慘白著同款死人臉,摸出聽診器,像小老頭一樣慢慢走到時夜身邊,貼著聽她的心跳。
緩慢的一下,兩下,三下……這幾乎和冬眠動物差不多的心跳,他鬆了口氣:“還行還行,沒死呢。”
什麼態度!陸百姓揪他衣領:“你不乾點什麼?你研發的那些藥呢,給她灌啊!”隨著他的質問,小蛇攀上肩頭,也朝段新雷嘶嘶嘶起來。
在他這兒了啊。段新雷垂眸:“她隨身帶著的藥,已經是我研究出的最好成果了。”
那、那……陸百姓趕忙又找到那個小藥瓶,把裡麵的藥丸倒出來,他記得她每次隻吃一粒,於是抱起她,張開她的下頜,給她喂藥。
喂不進去。
“她現在幾近於冬眠,已經是能最大程度保持生命的狀態了,你不必喚醒她。”
這叫冬眠?在陸百姓看來,和植物人也沒有什麼區彆。
“要救她,必須找到龍山銅簡,或者說抓住她要找的那個泰國降頭師,否則就隻有第二條路可選了。”
龍山銅簡裡真的有解救的辦法嗎?想起讚多帕的否認,一絲淡淡的陰霾從陸百姓心頭飄過,他問:“第二條路是什麼?”
段新雷不答,他忙著從車裡搬他的急救箱,隨即示意陸百姓將時夜抱到車後麵去,那裡沒人,也擋風。
陸百姓照做,又追問他:“到底你還有什麼辦法?”他看著正從箱子裡拿出一支注射器的段新雷,心想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藏著絕技不肯施展。
段新雷要他扶好時夜。
他照做,於是背對段新雷,問他:“這什麼藥?”
“鎮靜劑。”話音未落,陸百姓感覺身體被冰冷的東西刺破,他疑惑,因為這玩意對他是不管用的,段新雷在搞什麼名堂?
對方看他的神情卻冷淡得全然不似朋友,仿佛看著一件沒有生命的玩意。
陸百姓覺察不對,抬頭就打落他的針頭,但液體早已全數注入,段新雷推得很快,根本不給他反應機會。
“這種藥,是我為你們這種人特製的。第二條路,當然就是借你的命,給她續命。”段新雷說得理所當然。
陸百姓感到自己的眼皮逐漸變重,腦袋昏昏沉沉,轟然倒地,透過車底縫隙,看見遠處驅趕野豬、保護現場並忙著帶翻譯和緬方警察溝通的李隊背對著他們,並未察覺到這一幕。
緊接著,一片黑暗襲來。
*
緬甸,某醫院。
陸百姓迷迷糊糊,聽見激烈的爭吵。
“我再強調一遍,我要帶今朝回國,立刻安排!”
“現在沒有足夠人手,你必須考慮她的安全,譚森的人很可能報複。”
“要不是你把人手全部撒出去押運譚森,會連幾個護送的人都抽不出來?什麼三條路線,明線暗線,怕人劫車,我看你就是不想讓今朝活……”
“段新雷!你在和誰說話!抓捕譚森,是我們這次行動最重要的目標,多少弟兄為此流血流汗乃至付出生命,如果不能順利押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