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爾維斯特,你怎麼結果子啦?”克萊爾的臉蛋紅紅的。
“啊,我怎麼結果子啦?”西爾維斯特的心臟酥酥的。
“西爾維斯特,你的果子甜不甜呀?”克萊爾的眼睛亮亮的。
“我的果子甜不甜呀?”西爾維斯特的模樣傻傻的。
克萊爾又羞又惱地瞪著大樹,明亮的眼眸中滿是樹的影子,“你怎麼學我說話?”
西爾維斯特被羞中帶惱的眼神直擊心臟,自己也迷糊著呢,“我怎麼學你說話?”
“笨蛋!”克萊爾惡狠狠罵道。
“笨蛋!”西爾維斯特跟著罵道。
“笨蛋是誰?”
“笨蛋是誰?”
“笨蛋是西爾維斯特!”
“笨蛋是西爾維斯特!”
克萊爾忍不住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笨蛋是西爾維斯特!”
她笑得前仰後合,連肚子都笑疼了。
她倒在岸邊的草地上,紅發和紅裙鋪散開,四周是無數散落的紅果子。
她撿起一顆果子,“哢嚓”一口咬下去。
清甜的汁水在口腔中彌漫,好甜好甜啊。
西爾維斯特呆呆地看著她,覺得自己的心臟也變成了一顆紅果子,或者一塊小餅乾,被她輕輕咬了一口。
他整棵樹都變成了一顆果子,一塊餅乾,被克萊爾吃掉了,完完全全吃掉了。
他呆在克萊爾的肚子裡,感受到一種暈暈乎乎的幸福。
“噗嚕噗嚕!”
“噗嚕噗嚕!”
西爾維斯特的頭頂上冒出許許多多的果子,果子將大樹的腦袋塞得滿滿當當,卻還是不停往外冒。
紅果子劈裡啪啦從樹上掉下去,下起了一場熱熱鬨鬨的果子雨。
“哎喲!”小巧的紅果子砸在克萊爾額頭上,留下小巧的紅印子。
果子鋪滿了克萊爾的裙擺,鋪滿了這片草地,鋪滿了半個翡翠湖。
她笑著,埋怨著,嘴裡說著什麼話。
大樹和他的妻子是什麼時候和好的呢?
誰也不知道。
也許是某一瞬間,他們兩兩對望。
也許是某一時刻,他們雙雙歡笑。
他們和好了,他們一起回家。
在回家的路途中,克萊爾坐在大樹的手臂上,如同枝頭盛放的花。
她好像本該生長在這裡,她好像本就生長在這裡。
自然而然,從來如此。
掛滿果子的枝條垂落在她麵前,她一張嘴就能吃到。
而大樹的頭頂依舊不斷地冒著果子,走到哪裡,果子就掉到哪裡。
沒有誰在意那些掉落的果子,不管是掉在草地上也好,花叢中也好,隨便什麼地方,隨便被哪隻動物撿去。
他們心中被快樂和幸福塞得滿滿當當。
“西爾維斯特,我好喜歡你的果子啊。”克萊爾非常大聲地說。
克萊爾,我好喜歡你呀。西爾維斯特在心底悄悄說。
他想一直跟克萊爾生活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想到這裡,西爾維斯特突然有點緊張:“克萊爾,你會一直和我生活在一起,永遠不離開嗎?”
克萊爾說:“當然啦,雖然我有時候會生氣,會跑到什麼地方去,但隻要你來找我,就一定可以找到。”
莫名其妙的緊張從西爾維斯特心中消失,他的心情放鬆了很多。
一放鬆,疑惑又不由自主冒出來:“克萊爾之前為什麼生我的氣?我隻是覺得身上長包包很奇怪,有點擔心你會痛而已。”
這棵樹的口氣好無辜,他好像真的很不解,並且很想知道原因。
克萊爾:“……”
克萊爾從樹上跳下來,咬牙切齒道:“不許再提這件事!”
她恨恨地跺了跺腳,氣衝衝的一個人往前走。
西爾維斯特想跟上去,卻被克萊爾反身瞪了一眼,“也不許再跟上來!”
西爾維斯特手足無措,他不敢真的跟上去,又不想離克萊爾太遠,隻好不遠不近地吊在後頭。
克萊爾怎麼生氣了?
克萊爾怎麼又生氣了?
用果子哄得好嗎?
如果一顆果子不行,兩顆可以嗎?
大樹唉聲歎氣,陷入深深的煩惱中。
一隻灰喜鵲飛過來,在他的梢頭短暫停留。
這隻鳥是為了果子來的。
灰喜鵲撿到了掉落的紅果子,在嘗到果子的那一刻,被那甘甜的滋味深深吸引,所以迫不及待找上門來。
為了得到更多甜滋滋的果子,她甚至願意用自己的鳥蛋做交換。
“鳥蛋?”西爾維斯特被這隻鳥嚇到了。
他一點也不不讚同這種做法:“我可以把果子送給你吃,請不要傷害自己的孩子。”
灰喜鵲感到很好笑:“你不會真的以為我要用自己的孩子換果子吧?用來交換果子的鳥蛋裡是沒有小鳥的。”
她滿不在乎地說:“沒有小鳥的鳥蛋就像每天要拉的便便一樣,對我來說一點用都沒有。”
西爾維斯特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可以送點果子給灰喜鵲,因為他並不需要什麼鳥蛋。
“可是,你不需要,你的妻子難道不需要嗎?”灰喜鵲納悶反問,“她不是在長身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