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陛下與皇後娘娘,都是厲害人了(1 / 2)

站在飯莊門口的夏邀墨看到楊國富,立馬拱手作揖:“楊大人。”

對於朝局的事情,夏邀墨受了他父王的影響很大,所以不是很關心。

但是不關心不代表不知道,依照他父王安王的話就是‘你可以不問不說不做,但絕對不能不知不想不慮’。

所以夏邀墨一路上聽著自己父王母後說著如今京城裡的局勢,對於楊家的事兒也是知道一些的。

但...

今天楊國富的舉動,讓他有點兒小意外,就感覺這位楊大人竟然這麼會拍馬屁。

但這可不代表心裡就會對楊國富有親近感,他到現在心裡還是覺得眼前這位獨眼胖子,就是父王嘴裡的獨眼豬,不過經曆了今夜的他,給楊國富又貼了個標簽,馬屁楊。

楊國富看著夏邀墨,立馬一臉惶恐,趕忙行禮道:“世子殿下如何能這般對下官行禮,如今下官隻是一工部郎中,擔不起,擔不起。”

夏邀墨疑惑了一下。

但還沒等夏邀墨說話呢。

隻見楊國富笑著說道:“殿下,下官今日所言,句句肺腑,且掃黑除惡之事,如今依舊如火如荼執行中,但所牽連的人數太多,故而進展可能有些許緩慢,還請殿下告知娘娘與陛下,但也還請娘娘與陛下放心!”

說到這兒,楊國富一臉正氣的說到:“掃黑除惡刻不容緩,這些日子下官接觸之後才知我大夏天子腳下,竟然還有如此多醃臢之事!所以,下官必定竭儘全力,在陛下與娘娘大喜之日之前,鏟除京城之內這些惡癬!以陛下與娘娘之名,還百姓安樂,更讓百朝進獻之番邦蠻夷,看看我大夏天子與皇後之仁賢。”

說到最後,楊國富再次朝著夏邀墨拱手作揖,然後笑著說道:“如此,下官就沒彆的事情了,就先行告辭了。不過殿下,安王也入京了?下官與安王昔年曾經在已故鬱老夫子門下讀書,算起來也是同窗,這十數載未見,卻是應該在府中設下宴席才對,但實在是忙於娘娘所托差事,所以怕是隻能延後了,但還請轉告下官心意,更可算作欠了安王這一宴席。”

夏邀墨馬上說道:“多謝楊大人好意,不過我父親與母後要過幾日才可入京,等他入京了,我定會告知楊大人好意。”

楊國富聞言,心中更加了然,而後笑著行禮:“那在下就先告辭了,這還要回去京兆府繼續審訊。”

夏邀墨馬上說道:“楊大人好走。”

楊國富微微一笑後,略略作揖,轉身就朝著楊善長剛剛坐上去的馬車走去。

但其實楊國富袖子裡有個玉佩,是想著送給夏邀墨的,但是真到了眼巴前兒,他覺得不能送,任何多餘舉動都不能有!

否則這臨了了,被夏邀墨抓到了麻煩,那他之前那感天動地的馬屁,不白拍了嘛!那酒也沒白往眼角弄了,他到現在眼睛還有點兒不舒服呢!

不過...

看著楊國富的背影,夏邀墨卻是皺起眉頭,覺得這人還蠻怪的咧,突然說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

還要我轉告姐姐還有皇嫂,這事兒你當麵去說不就行了嗎?為啥子要我說。

但想了想,夏邀墨還是覺得先記下來,然後先不說,萬一楊國富有啥心眼兒呢,等自己父王來了,告訴父王後再做決定,免得自己落入了楊黨的啥事兒上惹了麻煩。

牧序這時候跑了出來湊到夏邀墨身前:“殿下,今夜不錯吧。”

夏邀墨訝然,然後以為牧序說的是蒙恩宴,於是點點頭:“恩,挺好的。”

牧序聽到看了眼楊國富背影,想著是不錯,那馬屁拍的,了不得!

於是朝著夏邀墨行了禮。

夏邀墨看著牧序有些奇怪怎麼祭酒大人突然來問自己這話。

“邀墨啊。”不過也就是在夏邀墨心裡這樣想著的時候,又聽到了聲音。

回頭看過去,就看到是蘇老太師還有蘇子沐,以及蘇琳涵。

夏邀墨當即拱手作揖:“太師,蘇大人,琳涵小姐。”

蘇文清笑著說道:“我與你父親是老相識了,不必這麼拘禮。你...要不跟我一輛馬車離開?”

還沒等夏邀墨說話呢,蘇文清抓著夏邀墨說道:“走吧,老頭兒一個人回去,你蘇叔叔要去衙門當差,琳涵丫頭跟朋友們要小聚,我一個老頭子獨自回去怪寂寞的,而且我也正好有些事情想要問問你。”

完全不給夏邀墨拒絕的機會,蘇文清卻是已經拉著夏邀墨到了那已經過來了的馬車邊上。

夏邀墨其實想說自己要一個人回去,路上看看有啥好玩的,或者能否遇到心儀姑娘來著,畢竟皇嫂今天說了‘多走走多看看,指不定轉角突然遇到愛’。

但看著蘇文清樣子,夏邀墨有點兒鬱悶,可也無奈隻好上了馬車。

看到夏邀墨被蘇文清弄上了馬車的牧序,微微一笑後,佝僂身子背著手,也不坐馬車就朝著街市上走去。

在他身邊晏殊,陸秀夫還有荀曠三人陪著。

不過牧序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看向晏殊問道:“晏殊啊。”

晏殊馬上作揖:“院長。”

牧序笑著說道:“今晚上的這麼多事兒全看在眼裡吧。”

晏殊點點頭:“是。”

牧序笑著說道:“今晚上精彩嗎?”

晏殊愣了一下,想了一下後說道:“院長,學生未入局,不敢亂言論。”

牧序笑了笑,不多說什麼,而是看向陸秀夫。

看著這個雖然一身儒氣,但偏偏麵色剛毅透著一股子武人氣質的青年笑罵道:“讓你來參加今夜蒙恩宴少看幾本兵書會要了你的命?”

陸秀夫苦笑道:“院長,我也沒說啥啊。”

牧序懶得理睬陸秀夫,而是開口說道:“秀夫要走的路跟晏殊你完全不同,但是歸根結底,還是要做大夏的官,你們二人殿試成績如何,我說了不算,由陛下說了算。以後能做什麼樣的官,要做什麼樣的官,由你們自己說了算,我說了也不算。可是記住...官場的一切都是有規製的,座位怎麼擺,哪個人坐在哪裡,誰先說話,誰說什麼,都離不開正常兩個字。但這要是哪個座位挪動了一下,哪個人說話的順序改變了一下,便意味著有了變化。”

晏殊與陸秀夫聽完,當即作揖,然後兩人仔細想著這話。

牧序笑著說道:“兩個愚貨,今晚回去好好琢磨琢磨今晚上蘇文清那老頭跟我說的任何一句話,還有楊善長,楊國富他們做的事兒說的話,尤其楊國富為何那樣,多想想。這一場蒙恩宴啊...是你們這入了官場的第一堂課,琢磨清楚了,以後也就過的舒坦了,要是琢磨不清楚,以後有你們遭的罪嘍。”

這次,不隻是晏殊還有陸秀夫,便是荀曠也行了禮。

看著荀曠,牧序罵道:“帶著學生們玩去!都考上了,你這個司業破費破費,今夜就要多玩玩,儘興之後才可安心。然後,關於陛下跟娘娘大婚的賀禮,咱們國子監要做點兒什麼,這都是要有個章程的,不能耽擱了,一眨眼娘娘就要回蘇府開始禮程了,正兒八經算起來娘娘回蘇府那一刻,這婚禮也就算開始了。”

荀曠點頭道:“已經在弄了,不過要等嚴詞嚴大人回來確定醫學院是納入國子監還是單獨立院,否則單子上不好寫。”

牧序點點頭:“行了,彆跟著我了,玩去吧,我溜達著回家了。”

說著牧序擺擺手後,雙手背在身後,晃晃悠悠直接離開。

荀曠等人紛紛拱手作揖相送。

不過...

牧序看著從自己身邊離開的馬車,尤其看到馬車上那‘楊’字,老人家笑了笑,今晚算是把楊國富嚇夠嗆啊,畢竟趙玉琅都那樣了,能不嚇夠嗆嘛。

楊家馬車內。

楊國富自然是看到了牧序,但沒去多說什麼,而是看向楊善長:“爹,剛剛安王世子被蘇文清帶上了馬車。”

楊善長‘嗯’了一聲沒說什麼。

楊國富看著楊善長繼續說道:“安王他們還沒來,代表夏邀墨是提前入京的,想來應該就是陛下她...”

當說到這兒,楊國富看到楊善長睜開了眼,於是也不再說什麼,隻是看著自己父親。

楊善長開口說道:“陛下跟娘娘大婚的賀禮,籌的怎麼樣了?”

聽到自己父親說的話跟自己完全不一樣,有些愣了,但還是恭敬說道:“還在找,不過已經找了一些奇物,本想著挑選來著,但想了想還是到時候一並送了。但具體,兒子拿不準,尤其月底皇後娘娘就要回蘇府,到時候咱們也送一些東西,這送什麼要爹您挑選一下。”

楊善長看向楊國富:“國富~~”

楊國富聽到馬上說道:“兒子在。”

楊善長眼中閃著平時一直深藏不露的光,看著楊國富問道:“你,可瞞了我什麼嗎?”

楊國富聞言,當即一怔後問道:“爹,您說什麼呢,兒子能隱瞞您什麼啊。”

楊善長直勾勾注視著楊國富,如鷹隼般銳利目光顯露:“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可先要自己人爭氣!”

楊國富訝然,但是立馬明白了這話裡意思,當即急了:“爹!兒子真沒什麼可隱瞞您的了啊!”

楊善長目光依舊,直勾勾盯著楊國富:“那你跟我說說,為什麼陛下跟皇後娘娘會派個夏邀墨來盯著你!又為什麼要派個那樣看起來不顯山不露水的孩子盯著你!玉琅偷偷將那些送了他錢的官員們保了不少下來,結果被陛下跟皇後娘娘親自找上門做了那樣一場局,你是不是也做了這樣的事兒!”

楊國富是徹底急了,立馬說道:“爹啊!我真的沒做那事兒啊,而且有個羅安旭在一邊,我怎麼敢啊!何況我之前做,全被陛下跟皇後娘娘發現,官帽都快保不住了,我還敢做嗎?這次我殺了多少人,損了多少銀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如今提到莪楊國富的名字,以前跟著咱們的不少人都開始罵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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