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兩天媽媽怎麼了》全本免費閱讀
當眼前氤氳起灰白,蓓蕾知道這是生理性淚水和海水混合後的視界景象。饒是身體素質隨著成長而不斷加強,人體也難以忍受刺激性異物的侵入。
她開始罵臟話:“我認識你!我早就看你不順眼!我第一眼看見你,就覺得你是錢德勒那種表麵仁慈聖父、實際上一點也不認同祖母管製的......咳!女人!你像個男人一樣!從不來月經的......咳!男人!”
元曄挑眉,他原來的確是個男人。
因為和母親性彆不同,他可以隨時變成一個女人——他希望不斷地接近母親,讓元以晝對他產生親近之感。
胡蓓蕾很快因為脫水而精疲力儘,無力吼叫了。她的攻擊詞彙對於元曄來說還太小兒科,幼稚得像他所見的某個母係部族一樣。
在那裡,她們用“你家蔬菜長得不如我家好”、“我家吃肉你什麼都吃不了”、“你穿破衣服”來罵人,與男人們用女性生殖器官貶低對方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怪不得最後被擠兌得一點生存空間都沒有:文明需要殘忍來奠基,那是對於自己族人必須許諾下的基礎保障。
“你是個混蛋。”胡蓓蕾輕輕說。暈過去前,有機器發射出強烈的光芒,掃過她緊閉的眼皮。
隨後,她陷入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幻境。
這裡有一望無垠的沙灘和海水,整片天地連綿不斷地形成一個包圍圈,這使胡蓓蕾宛如行走在果殼中的宇宙。
她發現自己並非孤身一人,前麵還有個女人一邊行進著一邊把魚扔進海中。
“打擾了,這裡是......”
女人抬起頭,蓓蕾的嗓子啞了,所有聲音在那一刻戛然而止,連海風的悲鳴都聽不見了。
她長得極為眼熟:她有一塊“清晰”的臉頰,臉上的五官像素描中被蓄意勾勒的線條,深重地印刻在蓓蕾的視網膜上。蓓蕾確信自己見過她,卻又不知道這樣的印象是何時留在自己腦海裡的。
她不知道自己的祖母與這個人度過了多少共同奮戰的時光,而她們基因內的記憶又儘數傳遞到了她的靈與肉之上。
“你想知道什麼?”女人問。
聽到熟悉的聲音,元曄的耳朵翹了起來。靈魂織機還在她手中,用來窺探那些被用於實驗的女孩們是再好不過。
靈魂粒子是分裂、碎片化的,一個人會在不同的世界留下自己的某一些粒子。那也可以算作是她們本人的千億分之一,帶有她們最基本的思考和原則。有時候,機緣允許的情況下,本人也可以感知到那些粒子都經曆了什麼,反映折射到自己的日常生活中,便形成了夢。
這世間萬事萬物都可相互轉化,極端的某項思維實際是它對立端的雛形,糞便中的一類物質是香水的原料,你最終也會變成你所吃下食物中的某一部分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