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綾的表情生無可戀。
“有問題嗎?”舒雲卷挑眉問道。
“沒、沒有QAQ。”
苻綾晃著兩條小辮子跳下凳子,去收拾自己要帶到大師兄那去的行禮,舒雲卷在旁邊看著,神色越來越陰沉。
把他們都殺了就好了。
這樣小師弟就隻能住在他這裡了。
這個想法止步腦中,遺憾於自己目前還翻不出穀懸月的手掌心。
“大師兄那一切都準備妥當,你不用收拾。”總得給他留點東西讓他這漫長的二十五天能有個念想。
不過後麵這句話,舒雲卷是斷然說不出口的。
“這些我用著習慣。”苻綾將自己的東西打包好,並不多,一隻小手就能提動。
出門前,苻綾轉頭看向舒雲卷,舒雲卷一直等著這一刻,等著苻綾給他一個抱抱,上次去無顏殿接他的時候,他離開時就抱了下二師姐。
裡所以當的,舒雲卷覺得自己也該有。
但苻綾卻問道:“三師兄,你挖下自己的逆鱗時,痛嗎?”
舒雲卷的神色短暫呆滯了下。
“我在禮物堆裡找到一瓶藥,說是可以治療一切傷口,生死人肉白骨都不在話下。”苻綾的小手在自己小包袱裡掏了掏,掏出一個小瓷片眼巴巴地遞給舒雲卷。
三師兄一向要強,所以苻綾才選擇在這天給他。
都說龍的逆鱗不可拔,是因為一旦拔走逆鱗,龍心便沒了鱗甲防禦,容易遭人暗害,且逆鱗永遠不會再生長,那塊地方的血永遠止不住,每日都得承受拔鱗之痛。
苻綾悄悄問過夫子,拔走的鱗片也安不回去了。
舒雲卷沒有第一時間接下藥瓶,他看到苻綾滿眼心疼得看著自己,若是旁人敢用這種眼神看他,他定第一時間剜了對方雙眼,但此時卻覺得五臟六腑都是暖的。
之前舒雲卷刻意沒跟苻綾解釋,此時若再不說,他怕自己會後悔。
蹲下身與小崽崽直視,舒雲卷認真道:“其實,這片逆鱗並不是為你而拔。”
他頓了頓,用很平靜的聲音,仿若在講述旁人往事:“在我七歲那年,為了讓我有個能被桎梏的弱點,我族人便親手拔走了我的逆鱗。直到我有能力再回故鄉,將全族殺光,這才將逆鱗奪回。”
苻綾聽得背脊一寒。
原本溫馨的親子故事,瞬間變成了恐怖故事。
心口上的傷已經痛了一百多年,舒雲卷早已無視了其存在,卻被另一個人惦記的時候,他終於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其灼痛。
門外傳來溫潤謙和的聲音:“綾綾,還沒收拾好嗎?”
隨之,穿著狐絨錦衣的青年走了進來,及腰的墨發輕輕吹拂,束腰白綾自然垂落,身姿飄然如鬆如柏,如孤高寒月般,郎豔獨絕,不可方物。
這些日子苻綾一直避著跟大師兄接觸,所以對他還很是陌生,認知裡隻有大師兄一出世,便殺了天驕榜三十二名天驕的傳聞。
還有三師兄跟他說的大師兄喜歡吃小孩。
除此以外,苻綾對岑折枝一無所知,此時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岑折枝,特彆是看到岑折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