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來時,薑落月先睜開眼眸,發現沈慕還躺在她的身旁,似乎還在熟睡之中。
她側躺著身子,伸手抱著他,手指來回輕撫過他肩上、腹間的幾處傷疤。也是直到昨晚她才發現,原來他的身上同樣有好幾道深深的傷疤,隻是落在了她看不見的位置,所以才這麼久以來被她忽略了。
這些傷應該都是慶安寺那日留下的,她被抓走後,他是如何九死一生突圍而出的,她竟是一直沒有問過他。
她太過自私,隻顧著哀憐自己的傷痛,這還不夠,還要拽著他陪著自己一起受折磨。
可他呢?他也是人,受傷也會痛,也會需要人照顧,需要人安慰。
手被人握住,薑落月抬眸一看,隻見沈慕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
沈慕同樣看她,開口第一句話便是:“阿月,嫁給我吧,上一次未完成的婚禮,我一直想將它彌補完整。”
“好。”薑落月沒有半點猶豫:“沈慕,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妻子,我保證對你好!”
沈慕輕笑出聲,捏緊她的手指,竟道:“那你發誓。”
薑落月當即就指天發誓,嘴裡念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薑落月此生定不負沈慕,一輩子對他好,若違此誓,便....”
後麵的話語徹底被某人給堵住了,隻能發出破碎的嚶嚀聲,沈慕翻身壓著她,唇舌直接堵住她接下來要說的話,眼底卻彌漫起一層濕潤霧氣。
他想,這樣便已經足夠了。
幾日後,齊司禮來探望薑落月,兩手照樣沒空著,提著大包小包的禮品,禮數倒是從來周全。
薑落月正坐在院子裡透風,沈慕則在院子裡栽花,隻因薑落月說這院子裡的景色瞧著有些黯淡,便移了好些花草種了過來。
齊司禮見沈慕那任勞任怨的姿態,已是見怪不怪,徑直走到薑落月跟前,將帶來的禮品放下,這才笑道:“論我探望過的病人,數你次數最多,不過瞧著你恢複得還不錯。”
薑落月看了眼他帶來的東西,道:“讓你破費了。”
齊司禮佯作心疼道:“彆有下次就行。”
薑落月垂眸微笑起來,心想這也不是她所能左右的,除非她具有未卜先知、避禍趨福的能力,或許這一生便會走得順暢許多。
待沈慕栽完花淨完手走過來時,齊司禮也沒避諱薑落月,收起剛才嬉皮笑臉的神色,表情一凝,開口朝著沈慕說道:“近日太子那邊頻繁異動,看來他們快要坐不住了。”
沈慕沉聲道:“盯緊些,如今就怕他們不動。”
齊司禮點頭,他們都明白,皇上如今隻是軟禁太子,恐怕還是念及幾分父子之情,想要保他一命,到最後可能隻是廢其儲君之位。
但如果太子要反,那便是謀逆大罪,死罪難免。
正如沈慕所說,現在唯一擔憂的就是太子不反。
入夜,東宮寢殿內,氣氛壓抑沉悶,小太監戰戰兢兢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