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有些意外:“你要去找玄清?”
薑落月並未否認,隻輕聲道:“我打算在普華寺為思思供奉一座牌位。”
普華寺寶華殿,這裡常年響徹著誦經聲,薑落月向寺裡捐了一筆香火錢,將尹思思的牌位供奉在了殿側位置。
身後響起腳步聲,薑落月回身,平靜看向來人,開口道:“思思曾經對我說過,她喜歡聽這寶華殿的誦經聲,現在,她每日都能聽見了。”
玄清一襲黃色僧袍,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施主請節哀。”
薑落月點了點頭,淡聲道:“玄清大師,我乃俗人一個,其實不太信神佛鬼魂一說,可若人死後真有亡靈存在,便請你誦經超度送她一程吧,盼她來世投一個好胎,愛一個良人。”
僧人立在原地,過了許久,輕聲應下一字:“好。”
薑落月笑了笑,收回目光,這才抬腳走出寶華殿。
從普華寺折返京都後,馬車緩緩途經過碎軒樓,薑落月在車內忍不住出聲,讓沈慕停下了馬車。
然而薑落月並沒有下馬車,隻是掀開車簾一角,怔怔地望著那碎軒樓的大門,酒樓裡生意仍舊熱鬨得很,人進人出,喧囂鼎沸。
每次她和尹思思邀約見麵,總是選在這地兒,思思愛熱鬨,愛聽八卦,總愛往人多的地方待。
隻是往後,在這碎軒樓裡,再也見不到她的身影了。
這時,沈慕的聲音從車外傳來:“要進去坐坐嗎?”
薑落月想了良久,終是搖了搖頭,開口道:“不用了,走吧。”
她的聲音乾澀得發緊,空落落地響在馬車裡。
薑落月回府之後,阿霧將這幾日查探出來的消息詳細向她稟報。
這番砸出去不少銀子,一層層抽絲剝繭終於打聽出來,關於尹思思那些流言的傳播源頭,基本確定是從李大人、王大人以及陳大人這幾家府裡接連傳出來的。
那些府裡的下人拿了錢,這才肯鬆口,說那些話都是府裡主子交代了讓傳出去的,傳給越多人聽越好。
薑落月想通關節所在,同阿霧確認道:“我記得流言傳出前,薑寧挽是不是去過這幾家的府上拜訪?”
阿霧忙點頭,顯然想到一塊兒去了:“是呢,小姐,我特地問過那幾家府上的下人,確定二小姐去過他們府上,而且二小姐前腳剛走,那些下人沒過多久就得了他們主子吩咐,讓他們將流言傳開。”
薑落月冷聲道:“思思向來未曾與人結怨,這幾家府上的小姐更是沒道理無緣無故針對她,想來是受了薑寧挽的挑唆授意,而薑寧挽此番所為,其實是衝著我來的。”
“是我連累了思思。”
阿霧見小姐自責,不由紅了眼眶;“小姐,那您現在打算怎麼辦?”
薑落月眸中劃過一絲狠意:“薑寧挽既然做事不留餘地,我也絕不會輕易讓她好過。”
整整一月,薑落月閉門未出一步,每日不是看書,便是沉沉昏睡,顯得異常消沉。
阿霧看得出來小姐這段時間一直心情不好,也不知該如何相勸,隻能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這日下午,房門傳來響動,薑落月躺在床上聽到聲音,身子卻一動未動,睜著眼睛側躺著看書。
沈慕走近床前,低頭看了眼床上的人,拿走她手裡的書,輕聲道:“這樣看書對眼睛不好。”
薑落月見書被奪走略有不滿,卻並未像從前那樣發作,反倒是閉上眼睛,打算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