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這關三日的期限,的確是林氏提出,不過老爺並未反對,所以劉伯自是照辦。
劉伯帶著薑落月來到祠堂,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月光躲在烏雲之後若隱若現。
今夜,注定難熬。
薑落月見祠堂門口,還站著兩名護衛看守,其中一名青衣護衛,薑落月那是怎麼看,怎麼覺得眼熟。
沈慕從容站立,即便是守大門,也是卓絕的姿態,清雅的風度。他察覺到女子投來的目光,一動不動,神色如常。
落月便記起來了,這守祠堂大門的護衛,不就是白日庫房外,膽敢搶她棍子的混蛋!
她瞬間板起了臉色,眯著眼縫看他。很好,這人存心來給自己找不痛快是吧,怎麼哪哪都有他。
“大小姐,老奴就送您到這兒了。”劉伯打開祠堂厚重的大門,做了個請進的姿勢。
“嗯。”薑落月也不為難他,點頭走了進去,一副熟門熟路的姿態。
祠堂地方寬闊,夜裡本就寒涼,再加上正中案幾上密密麻麻的先靈牌位,更添幾分陰森寒意。
薑落月走到蒲團跟前坐下,全然沒有要跪先祖的意思。
她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事,何用反省思過,她隻知道,若是任由彆人欺負到她頭上,而不欺負回去,那和懦夫有何區彆。
她就是要讓所有人明白,她薑落月絕不是好惹的。
“阿嚏!”薑落月猝不及防打了一個噴嚏,忍不住揉了揉鼻子,才待這麼一會兒,就覺得周身已經滿是涼意,她不由裹緊了自己的衣服。幸虧來之前,她早有先見之明,吃了不少點心填飽肚子,否則今夜都得餓過去。
夜露深重,此時此刻,整個薑府已然陷入一片平靜。
沈慕站在門外,儘忠職守履行著一個護衛的職責,月光雖暗淡,點點清輝落在他身上,同樣襯得他姿容清逸,如修竹挺拔,如流水平和。
他耳朵微動,隻聽屋內的女子又打了一個噴嚏,時不時帶著鼻音咳嗽兩聲,像是已經受凍著涼。
沈慕默了默,偏頭對身側另一個護衛同僚說:“你去歇會吧,我來盯著。”
那護衛一聽有這好事,忙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感激道:“謝了兄弟,正有些困了,那我去眯會兒,這鬼天氣,到了夜裡竟這麼冷。”說完就跑開偷懶去了。
沈慕見人走後,這才抬手慢慢取下房梁角用來照路的燈籠,然後提著走進了祠堂。
夜半時分,祠堂內早已是漆黑一片,借著手中燈籠裡的火光,沈慕發現了牌位下縮成一團睡覺的少女。沈慕見狀,不由腳步放輕,無聲將燈籠放在女子身側,隨即抬頭看了看,卻冷不丁地撞進一雙清靈的眼眸。
少女眼裡,哪還有絲毫睡意。
“怎麼,特地進來看我跪沒跪?”少女聲音如夜般清冷,帶著明顯的敵意。
沈慕眼眸閃過一絲無奈,他整個人隱在黑暗裡,躺在地上的女子看得並不真切。
他知道因為奪她棍子之事,這位薑大小姐對他有氣,可他也挨了她一巴掌不是?
這世上,還未曾有人,打過他一巴掌。
他這剛潛進薑府才不過兩天,早知如此,他就換個身份偽裝了。
這薑府的護衛,明顯不太好當。
“這燈籠你留著取暖,天亮前我來取走。”沈慕低聲說道。
不料薑落月卻並不領情,一腳踢開燈籠,哼道:“貓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