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使息怒,下修不敢。”老者恭聲道。
“既然如此,那為何還不讓開?”杜飛白持劍而立,身上密布著殺伐之氣。
他的目光中凝聚著非常可怕的氣勢,劍光滔天,令人肌膚發痛,這是將劍法修行到了極高境界才有的標誌。
隨意的一個眼神,便給人一種針刺感,膽小者,甚至會被嚇得原地跪倒。
不過在洛言看來,他的這位同門,並不是絕對純粹的劍修。
因為他和真正的人族天驕交過手,與那些真正的劍客相比,這位同門缺少了一顆劍心。
兩者之間,多多少少還是有著一定的區彆的。
對麵的老人沉默片刻,隻好讓身後的城衛讓出道路,並恭聲道:“上使,請!”
杜飛白見狀,這才收起劍勢,並朝島上飛去。
但是很快,他就停下了腳步,因為以那位老人為首的城衛,居然全都跟在了他的後麵。
儼然一副你走你的,但我們要跟著的姿態。
“你們這是反悔了?”
“還是說,你們是想對我出手?”
杜飛白的眼神冰冷,手中的靈器長劍綻放出耀眼光華,在那裡熠熠生輝,殺機四溢。
他的耐心不多,對方最好是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他的劍可就要飲血了.
“上使誤會了,我等非要故意跟著你,而是需要知道上使究竟抓的是哪些人?”
“假若是一些重要人物的話,恐怕上使還需要和我家主人商量一二,然後才能帶走他們”
老者的聲音不卑不亢,始終保持著既謙卑又不退縮的姿態。
“重要人物?”
“到底怎樣的人,才算是重要人物?”
“莫非你家主人的一句話,就可剝奪一切,來個黑白顛倒嗎?”
“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難道我天機殿成員行事,還得經過你們的允許不成?”
杜飛白的眼眸登時立了起來,長劍發出‘嗡嗡’的劍鳴聲,臉色再次冷了下來。
此時,他手中的靈器長劍輕輕蕩漾,有幾縷劍氣飄落,須臾間便將下方海域給切割開。
這一切都發生在無聲無息之間,非常的駭人。
“請上使恕罪,下修不敢!”老者回應,但身形卻穩如泰山。
杜飛白的眼睛微眯,有劍光溢出,氣息攝人,開口道:“再跟上來的話,一劍斬了你!”
可白發老者卻充耳不聞,繼續跟在後麵。
那群城衛同樣如此,縱然知道眼前人非普通修士,他們惹不起,可他們亦不敢後退。
因為後退一步就是死!
“以為是煉虛境修士就敢如此不懂規矩?你在找死!”
這一次,杜飛白再也忍不住了,遂揚起手,靈器長劍爆發出熾盛的光。
‘嗡!’
一道無形劍氣劃破天穹,劍鳴聲刺耳。
頓時,雲層都被割開,空間被穿透,無形劍芒快到了極致,從海岸線的一端斬來,又從地肺城的另一側而出。
‘噗!’‘噗!’‘噗!’
緊接著,便是十幾聲脆響接連響起,那些城衛的身軀如水泡一般炸開。
僅是刹那間,便隻剩下了那位白發老者一人。
“不要逼我斬你!”杜飛白沉聲道。
彆看他隻是化神期修士,但他來自五行宗,所修所學皆是人族當中的上乘功法,自然遠非普通修士可比。
儘管白發老者的修為境界在煉虛境,可真實廝殺之下,他絕對不會是杜飛白的對手。
這是由於雙方的底蘊相差實在是太大了,哪怕是高上一層境界,也解決不了這種實力差。
可迫於自家主人的壓力,白發老者也不敢和對方爭論,隻能是默默跟在後麵,
“既然你執迷不悟,
那我就送你上路!”
杜飛白開口,決心不再囉嗦,靈器長劍爆發出無窮無儘的劍氣,‘鏘鏘’聲震耳,如滅世風暴,有一種毀天滅地般的恐怖感,劍威蓋世!
“斬!”
隨著這一聲輕喝聲落下,天穹都在震顫,那些劍氣恍若是有生命一般,裹挾著無上偉力,徑直朝前斬去。
“放肆!”
“地肺島乃是我的個人領地,豈容外人胡來?”
但就在這時,地肺城外麵的虛空被強行撕裂,一條漆黑裂縫張開,如一張深淵巨口,吞噬掉所有的劍氣。
緊接著便有一道偉岸的身影從中走出,其身燃燒著熊熊之火,四周的海水幾乎都被點燃了。
這是地肺島島主,一位在兩千多年前就已經修行到了化神期的強大存在,現如今恐怕摸到了上三境的邊緣。
他的實力絕對是斷層式的強大!
“這位師兄是想阻我?”
杜飛白的語氣依舊冰冷,手中的劍也不曾鬆開,淩厲的氣勢不減。
“阻你?”
“你來我的島嶼上殺戮我的仆人,還欲強闖地肺島.”
“豈不聞打狗也得看主人?”
“這位師弟,你過界了,不應該來我地肺島!”
“看在你我同門的份兒上,那些仆人的傷亡我就不跟你計較了,留下五百萬滴五行精華,此事就此揭過!”
地肺島島主的身軀籠罩著紅光,如一團燃燒的火焰,其麵容威嚴,威勢很盛。
他這個等級的煉虛境修士,可不是先前的那種水貨,乃是實打實的絕頂強者!
境界差之下,縱然是天才如杜飛白,也絕無獲勝的可能!
“杜兄,我來幫你!”
後方,那位名為趙星宇的大周天星辰門弟子看出了不對勁,也上前來幫忙。
杜飛白擺手,示意他不要摻和進來,因為眼前之人的修為高出他們一個境界,雙方一旦開戰,自己有五行宗身份的護持,對方多多少少都會顧忌一二。
若是外宗修士出手的話,一旦落敗,是死是活,就全在對方的一念之差了。
因此,杜飛白隻好解釋道:“師兄手下的人胡作非為,行那魔道修士的奪舍手段,迫害少年英才,搞李代桃僵之事,我作為天機殿的一員,自然是留他不得。”
“至於那五百萬滴五行精華,我拿不出,也不會拿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