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洛言並沒有等太久,他沉浸在玉牌空間的心識,便再次看見了那座巍峨的高山,還有那株直聳入雲煙的神樹。
這座山很神奇,似乎縈繞著天地至理,山川河流,日月星辰。
仿佛是一種道的體現。
不過洛言卻並沒有覺得有何特殊,反而還很舒服,讓他有一種淌漾在大道法則中的感覺。
他一步步的攀登,身上的氣機也在不斷湧現,像是一種映照自身的過程。
“弟子見過長老。”
洛言登上山頂,恭敬的施了一個弟子禮。
“第二次登這座山,有何感受?”
神樹底下,那位白發,白眉,白須,一臉慈祥的老人開口道。
洛言微微一怔,思索片刻,然後說道:“感覺和前一次相比,變得從容了許多。”
“因為沿途的風景,已經看過一遍,腳下的路卻依舊是相同的路。”
白眉長老撚須,對麵便出現一個蒲團,示意洛言坐下。
洛言見狀,再次恭敬一禮。
“確實,再是唯美的風景,第一次驚奇,第二次再見時,就不會覺得太過驚異了。”白眉長老暢快笑道。
然後繼續說起:“你之來意,老朽已然知曉,稍待片刻,你自會聽到你想要的答案。”
“你先看”
白眉長老輕輕一點,神樹上麵便掉落一粒拳頭大小的種子,落在前方的空地上。
而後種子發芽,成為一株幼苗,然後慢慢長大成另一株樹。
“可看出了什麼?”
麵對著這隱有寓意的話,洛言的眼神快速閃動,先是疑惑,然後認真觀察。
洛言很清楚,在這種老前輩麵前,其一舉一動都帶著天地至理,話也是不會說全的,需要他自己去悟。
能夠悟到什麼,說不定這一次來此的答案,也就是什麼。
“樹是人的輪回?”
“生命?枯榮?成長?”洛言下意識的代入法則的觀念,去看待這一點。
隨後又搖搖頭,否認了這些想法。
洛言是帶著目的來的,又不是問道,這位長者自然也不可能跟他講道。
所以,這必然是暗指彆的事情。
既然不是道,那剩下的
洛言仔細回味著剛才的畫麵,嘴裡無聲的喃喃:“山頂,神樹,小樹.”
隨後,他的眼睛有了亮光,再次露出深邃之態,回答道:“弟子看到了一種物競天擇!”
“噢?物競天擇?”
“此話何解?”白眉長老滄桑的聲音響起。
如此新奇的見解,他倒還是頭一次聽見。
“弟子認為,神樹在前,種子在後。”
“若神樹一直存在,神樹種子即便是能發芽,也不可能超越神樹,甚至還會被神樹所局限。”
“兩者雖為同源,但實則互為競爭。”
“神樹強,則子樹弱;子樹盛,則神樹枯萎。”
聽到對麵的後輩給出這樣的解釋,白眉長老眼中的笑意更盛了。
一語中的!
直接明了的講出這兩者,最核心根本的原因。
“那依你之意,子樹若想茁壯成長,那該如何?”
洛言斬釘截鐵的回應:“若是種子的話,另尋一座山,一塊地,一方溝壑,都可以擁有無限的未來。”
“若神種已經生根,子樹也無法移動,想茁壯成長,唯有讓神樹死去,這是唯一的辦法!”
白眉長老點點頭,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似乎是認可了這番道理。
或許神樹真的老了,該由子樹去重新撐起一片了。
又或是.
僅在刹那間,白眉長老便想到了很多,但隨後便將這些思緒扔掉,繼而說道:
“老朽很早便注意到了你,並為你卜了一卦。”
“晉,火地晉;火在上,冉冉而升,伱為地上之火,恰巧與宗門的運截然相反。”
這種卦象,其實是一種前途無量的意思。
在如今的五行宗內,擁有這般卦象的門人弟子並不少,但眼前的這位青衣後輩卻跟他們都不一樣。
白眉長老在這小家夥的身上,看到了一種勢,有燎原之勢。
若繼續往上升,則會成為天火,是為日!
也就是太陽!
“你身上的那枚令牌,是老朽獨有。”白眉長老還是給出了解釋。
這一刻,洛言心中的疑問瞬解。
不過一位前輩長老無緣無故對他這麼好,肯定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除非是想收他為弟子。
似是猜到了洛言所想,白眉長老搖頭:“你這樣的人,老朽教不了你。”
“或者說,這個世上也沒人能教你。”
“師法地,天法道,人法自然。”
“你的師父應該是這方天地!”
眼前這位青衣小輩身上湧現的諸多法則氣機,在登山的途中,早就一一顯化了出來。
因為這是法則之山,非對大道領悟深厚者,不能上山。
而這青衣小輩,在上山之時,卻如履平地,且還有閒心觀察四周的風景。
這樣的人物,已經不是他能夠教得了的了。
“老朽希望你記住,你總歸是我五行宗的一份子,無論未來何如,你都應儘自己的一份力。”
“因為你腳下踩著的土地,不僅僅是一座山,還是一群人的家,是咱們這群人共同的家。”
洛言能感受到眼前老人的滄桑,還帶著一種期盼。
他沒做過多猶豫,直接了當的回道:“弟子謹記!”
“雖然老朽不能教你修行,但卻可以給你一些指點。”
“在遙遠的中土內陸,每過一段時間,便會舉辦一場仙緣大會。”
“這是一種隻針對於中三境修士,舉辦的天才盛會。”
“即便是很多的異族生靈,也會派遣族中血脈參與進來,和那群最頂尖的人相爭。”
洛言驚異,這是要讓他去參加天驕戰嗎?
他已經修行到了元嬰境,難道還需要依靠打架,才能成長?
說實話,到了如今的這個境界,洛言認為戰鬥層麵的磨礪,對他修行上的幫助並不算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