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有人說,玄歌的客人死了,但都是傳言,我們也不知道。”
黃府尹皺了皺眉頭,“你同玄歌並無關係,平白無故怎麼打聽這麼些?”
孫四喜搓了搓手,過了好一會兒,方才說道,“那條街上的人都知道,賭坊裡開了局,賭誰會是花魁娘子。壓青團的多,有人賠得傾家蕩產的。我因為倒夜香,日日出入青歌坊。”
“便有那賭客,給我銀錢,叫我盯著。我也不懂,都是他們說什麼,我便看什麼。”
賭坊?
謝景衣皺了皺眉頭,這孫四喜的話,有用的消息很多。想要殺玄歌的,至少目前有三種人,第一種,是像劉齊氏這樣的遺屬;第二種,是青團以及她的追隨者們;第三種,是下注的絕命賭徒。
誰都有可能殺死玄歌,為了那麼一個花魁娘子的稱號。
黃府尹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看向了在後頭排隊等著的證人藺老鴇,“他說的可是真的?”
藺老鴇慌了神,“不是我不是我,我可沒有殺人。玄歌是我的搖錢樹,我可舍不得她死,我若是要殺她,為何要報官,悄無聲息的把她埋了就是。青團也不會的,青團連捏死一隻螞蟻的膽量都沒有,我們真是冤枉透了。”
“是,我是選花魁,可是哪家花樓不選花魁,這都是為了提高女兒們的身價。我自己個原來,也是做花娘的,知曉這一行的苦楚,雖然是這樣選,但我私下早同她們說過了,到時候花魁娘子贖身之後,另外一個最多再乾兩年,等新人有了起色,二十二歲。”
藺老鴇說著,豎起了兩根手指頭,“隻有兩年而已,我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興隆賭坊開了局的事情,我聽人提過,隻是這賭坊的大爺們想要賭什麼,我們哪裡敢乾預?更彆提作假了。”
“我也曾經問過玄歌,是不是有什麼蹊蹺,玄歌隻說有個貴客,幫介紹了幾個朋友而已。這種事情,在我們那裡很正常,我也沒有多問。”
藺老鴇說著,有些心虛的低下來頭。
無外乎這種事情,她本是不管的。隻要搖錢樹能夠掉下錢來,誰管那錢是樹生出來的,還是旁人掛上去的呢!
黃府尹沉思了片刻,“所以,的確是存在,玄歌最近的客人,突然多了許多,對嗎?”
藺老鴇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大老爺,真的同我和青團沒有一點關係,我們青歌坊已經倒黴透了,真的不能再倒黴了。說不定,說不定是那些賭鬼,那些賭鬼殺的……”
“還有那糕……那糕是誰拿來的,就是誰殺的,真的跟我們沒有關係啊!”
黃府尹摸了摸山羊胡子,瞅著謝景衣站在一旁,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頓時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知道為何,他總感覺,眼前的這位年紀不大的小姑娘,早就知曉事情的真相了。
“玄歌有沒有說過,那位貴客是誰?”
藺老鴇搖了搖頭,“她的貴客有很多,我也不知道具體說的是一哪一個。因為她同青團在爭,是以對於這些口風緊得很,生怕被人撬了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