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景衣聞言點了點頭,“我家大姐姐出嫁,多虧了劉夫人勞心。我姓謝行三,聽說這廟靈驗得很,有心一拜,隻是這階梯太長,令人發怵,所以又猶豫了些。”
劉小娘子一聽頓時樂了,“我在家也行三。謝家,莫非是永平侯謝家?我若是沒有記錯的話,你家哥哥不是方才考中了探花麼?你還來求什麼?我那雙生的哥哥今年落榜了。”
“我阿娘的一張嘴噠噠噠個沒完,我們是來這裡躲清靜,順便來祈福的,昨兒個便來了,這山路看著陡峭,其實一點兒也不累人。我上前引路,你且隨我來。”
謝景衣聽著,對她頓時心生好感。
這劉小娘子倒是得了她母親的真傳,一點兒都不怕生。
“我大兄雖然中了,但是姐夫落榜了。阿姐有心尋個靈驗的地方,給姐夫祈福。我前兒個日子,聽劉學士府的……哎呀,說起來你們都姓劉,莫不是本家?”
劉小娘子搖了搖頭,“忘了說了,我叫劉三喜,你說的是劉羽恩吧,嘿嘿,她原是要進宮的,前些日子她那丫鬟不是殺了人麼?這不進不了宮了,在家哭了好幾日呢!我聽說,被子都哭濕了。”
謝景衣有些汗顏,你是趴在她床底下嗎?知道得這麼清楚?
劉三喜說著,健步如飛,“劉羽恩還沒有吹完呢,真夠可以的,不就是三年前,她來這裡給她表兄霍公子祈福了,然後霍公子中了探花麼?逢人就說靈驗靈驗,照我說啊,那是人霍公子本事大!”
“霍公子他阿娘,還尋我阿娘給他做媒,想說劉羽恩。劉羽恩心比天高,這下好了吧……她也就能在你們這些初來京城,不曉得情況的人麵前吹了!”
謝景衣“啊”了一聲,見劉三喜麵上泛春,心中不僅感歎一聲,原來霍清修擱外頭還有風流債呢!這劉三喜明擺著對霍清修不一般啊!
劉三喜自覺交淺言深,說得有些過火,扭過頭來,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我就這麼一說,你彆往心裡去。”
謝景衣同她並肩而行,不知不覺的便上到了半山腰,“哪裡的話,我本就是來試試,靈則好,不靈也是心意。你說得沒有錯,考不考得中,還是要看他們自己個的。”
劉三喜見她乖巧,不像是多話之人,鬆了口氣,“可不是。你這個人,好生奇怪,我瞧著你就親切,像是認識了多年的阿妹一樣,恨不得什麼都同你說。”
雖然話是如此,但劉三喜之後一路上,便再也不提劉羽恩三個字了。
謝景衣也不強求,隨著她一道兒上了山頂。
這土地廟修得極好,香火鼎盛。放眼望去,來這裡的,明顯都是跟著家人一道兒來祈福的讀書人。有不少人,都瞧著無精打采的,顯然是今年科舉落榜了。
“我要去尋我哥哥了,就此彆過,若是你在這裡過夜,可以去後麵的地字齋三號院尋我玩兒。”劉三喜說著,像謝景衣道了彆,雖隨著一個迎接她的婆子而去。
謝景衣看著她的背影,眯了眯眼睛,又看了看那婆子,朝著人群中走去。
人非常多,求神拜佛的人,排著長長的隊,烈日照耀下來,頗有一種荒誕之感。謝景衣透過帷冪,仔細地觀察著四周,隻見那婆子領著劉三喜,進了一旁的偏殿。
她這一看,才發現了古怪之處,這廟分三殿,大殿與彆處無異,供的乃是土地公,右殿供著一位神像,看排隊的人來看,應該是求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