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遠默默地垂下了頭,突然站了起來,直視任遙,恨恨道:“這就是你丟下我想自己飛升的原因?”
“你說什麼?”任遙被他這話氣得,鼻子都歪了:“你以為我這陣子忙裡忙外,是為了什麼!”
“為了你自己能毫無愧疚地飛升離開。”任遠比她還生氣,肥嘟嘟的手指著她,眼睛都快冒火了:“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跟那個姓趙的,已經約好了,你們兩個雙宿雙飛,丟下我們上天逍遙呢!”
聽他說到趙星和,任遙反倒不生氣了,她將這個氣得眼紅脖子粗家夥拎到麵前,無視他那上下掙紮的短手短腳,笑著道:“行行行,都不瞞你了。”
一開始她是不打算和他說任逍的事,除卻想看他自個兒覺醒後那精彩的臉色外,還有一層原因,便是他現在沒有任逍的記憶,說了跟沒說一樣,但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再不說就說不過去了。
於是,她將他的來曆從頭到尾講了個遍,為了便於理解,還貼心地幫他回憶了許多細節:“比如說,你就從沒想過,為何你的肉身會保存在月宮,數十年來不腐不敗,跟剛生出來毫無二致?”
其實還有其他,例如第一次從月宮出來後,她在心底聽到的聲音,便是任逍短暫地寄宿在任遠身上說的,怪不得她找來找去,也找不到那道聲音的本體。這些她沒跟任遠說,所以任遠並不知曉,此時自然也不能作為佐證。
聽完,任遠整個人都愣住了,好一會兒,直到任遙哼了一聲,這家夥才憋出一句:“所以說,我應該是你哥對吧!”
“休想。”任遙那個氣啊,不應該跟她道歉嗎,這個沒禮貌的家夥。
“但是,就算沒那姓趙的什麼事,那你也是打算丟下我,自己飛升,對吧?”像是找到了漏洞,這家夥又變得理直氣壯起來。
對此,任遙隻能攤手:“你都元嬰了,要飛升自己想辦法,我還能手把手教你怎麼飛升不成?”
話雖如此,事實上,她卻是打算帶著這家夥一起去仙界的,雖然前路不明,但是傻狗為了跟著她,放棄了和靈狼族人一起離開此界的機會,她說什麼都不會丟下他的,隻是這方法,還沒找到,所以暫且不跟他說了。
任遠不知道她真正的想法,對她的話信以為真,雖然他心底覺得有道理,但麵上說什麼都不肯落入下風,乾脆耍起了無賴:“我不管,我還是個孩子,你要帶著我。”
“嗬,”任遙冷笑一聲,“你不是哥哥嗎,怎麼又是個孩子了?”
任遠彆開了頭,癟著嘴不說話了。
他這樣子,倒是讓任遙有些不忍:“行了,會帶著你的,去哪兒都帶著你,行了吧!”
任遠這才高興起來,嘴巴還是不饒人:“算你識相。”
兩人吵吵鬨鬨,雲舟一路疾行,很快,便到了信中所說的地點。
見任遙臉色凝重,任遠也不敢多逼逼了,同樣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雖然他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多麼棘手的事。
從綁匪來信任遙便覺得這事兒不簡單,如果隻是普通人,哪裡能綁架任嘉莘,還把勒索信送到關家村,而且,任嘉垣這個吃乾飯的,現在還沒打電話給她……哦,她把他拉黑了,那沒事兒了。
總之,結合前段時間周賀透露的消息,一定是有人從中作梗,想試探她或是,挑釁她。
事實上,她若想飛升,不一定非得跟這些人打交道,如果不計後果,她大可直接顯露神跡,到時民眾定對修仙之事,趨之若鶩,全民修仙,自是水到渠成,她也可以借他們的氣運,一飛衝天。
然而,如此簡單粗暴的法子,卻會對現有的社會秩序造成毀滅式的打擊,到時秩序動蕩,強者上位,弱者淪為螻蟻,人命可隨意踐踏,並不是她想看到的。
因此,跟華夏官方合作,由他們安排如何改變民眾的觀念,便成了現今局勢下的最優解。
然而,這並不代表她能容忍這些人的挑釁,既然兩界融合,勢在必行,也是時候教教他們,修仙界的生存法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