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吃完,關素心收拾碗碟進洗碗機,任明淵在一旁幫她。
“等李嬸過來了,你就不用這麼辛苦了!”任明淵心疼地看著妻子。
李嬸是任家的傭人,任明淵搬出老宅後,她也跟了出來,一直照顧家裡的起居。
“這有什麼辛苦的,阿遙剛回來,不親自看著,我不放心。”提到家裡的傭人,關素心麵色淡淡。
任明淵歎了口氣,不再勸了,心中卻奇怪,他早就讓李嬸過來,怎麼現在還不到?
……
任遙躺在沙發上,看了會兒電視,很快新鮮感褪去,沒了興頭。
一旁的茶水室內,關震西一邊泡茶,一邊擺出了圍棋,抬眼見沙發上一臉無聊的小姑娘,不由喊了一句:“過來,陪我殺一局!”
任遙瞟了眼四四方方的棋盤,有些不情願,她對圍棋沒什麼興趣,上輩子一竅不通,這輩子老爺子閒暇時也曾教過她,依舊興趣寥寥。
見她賴在沙發上,應得磨磨蹭蹭,關震西頓時明白了,歎了口氣,正巧任明淵出來,他立刻換了人選,可惜,不等他開口,門鈴突然響起了。
任明淵打開門,隻見孫甫魯帶著一個少年,站在門口,他趕緊將人請了進來。
關震西透過玻璃門,看向門口的一老一少,瞪大了眼睛:“老孫,你還真帶著人上門了!”
客廳重新裝修了一次,茶水室改成了會客室,幾人坐了下來,任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禮貌地打完招呼,又坐了回去。
她將電視音量調小,時刻注意著會客室的動靜,那跟在老人身後的少年,不是普通人,身上有靈力波動,應該是個修仙者。
任遙升起一陣戒備,修仙者不老老實實在自己的地頭打坐,跑她家來乾嘛?
會客室內,明前茶的香味緩緩沁出,關素心端了一盤水果在少年麵前,笑著道:“老年人才喜歡喝茶,小孩子吃水果比較好!”
孫甫魯笑著附和道:“是啊,我們老咯,以後都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關素心知道他隻是開玩笑,沒在意:“你們聊!”
說完,便出去了,然後又端了一盤水果給任遙,自己坐在旁邊,問任遠去哪兒了。
任遙叉了塊蘋果:“他窩在房間睡覺呢,怎麼叫都不出來,隨他去好了!”
關素心心道,不出來好,最好堅持到阿遙去上學,他們夫妻倆已經聯係好了國內知名的訓狗師,明天就能從津市過來。
關素心琢磨著,最好今晚就能到,等明天阿遙出門上學,也能有更多的時間訓練好任遠,看來得讓孩子他爸催催去,她看了眼會客室,希望他們能快點聊完。
茶香嫋嫋,孫甫魯說老了,關素心以為他在開玩笑,關震西卻聽出來了,這老家夥另有所指。
“你是老了,連孫子不跟你姓都能忍!”他不禁刺了一句,盛瑾瑜是他孫子卻不告訴他這事,他還是耿耿於懷。
“嘿,我孫子不跟我姓,你孫女就跟你姓了?”孫甫魯和他一樣,是個硬脾氣,不然兩人也不會成為至交好友。
“怎麼就不能跟我姓了,過段時間我就帶她回關西老家,以後她就姓關!”關震西立即犟了起來。
任明淵趕緊勸和,再吵下去,他女兒就得改姓關了,任家列祖列宗,能氣得從棺材裡跳出來!
“人家小孫第一次來,可彆讓小輩看了笑話!”他勸了一會兒,最後說道。
關震西敲著拐杖,更加生氣了:“他是第一次來,可不是第一次見我!”
孫甫魯也生氣,隻見他梗著脖子:“我見你孫女送的禮可不輕,我孫子第一次見你,磕頭下跪都做了,連個好臉色都沒給!”
“我知道那你是孫子啊?”
兩人越吵越大聲,眼看就要不歡而散,一旁坐著的少年終於開口了,隻見他站了起來:“爺爺,關大師,你們不要生氣了,都是晚輩的錯!”
少年的嗓音仿佛帶了什麼魔力,一陣清涼的微風掠過,眾人瞬間冷靜下來。
沙發上的任遙皺眉,正想動作,突然坐了回去,感應到朝這飛速而來的氣息,麵色古怪起來。
孫甫魯率先退讓一步:“唉,老關啊,也不是我故意瞞你,這孩子自小有主意,我也不知道他竟然一聲不吭跑你那兒去了!”
聞言,關震西也緩了臉色:“都是誤會,說開了就好!”
見他們心平氣和,少年斯文一笑,聲音乾淨,語氣真誠:“都是晚輩太任性了,貿然跑去打擾關大師,還請您原諒晚輩的魯莽。”
一番話,是長輩最喜歡的姿態。
果不其然,關震西打量著他,麵露欣賞之色,少年心中一喜,突然,一切都停滯下來。
時間與空間的雙重停滯,與此同時,他視線一閃,眼前出現一道人影:“先生,您已違反《修士俗世生活準則》最高準則,不準對凡人使用仙術,現對您進行合法傳喚。”
“請出示您的身份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