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確實如此,連細節都說得出來,由不得任明淵不信了,他鬆了口氣,看了眼依舊懶洋洋靠在那兒的人,又重新硬氣起來。
任嘉垣嗤笑一聲,沒說什麼,相當於默認了。
任明淵轉而看向任遙,眼神驚疑不定:“阿遙,你能不能跟我說,你的力氣有多大啊?”
就連任嘉垣也不裝瞌睡了,抬眼看向任遙。
任遙搖了搖頭,老實道:“我也不知道有多大,沒試過。”
任明淵若有所思,任嘉垣則重新閉上了眼睛,突然,旁邊傳來一陣動靜,原來是關素心醒了。
這十二年來,關素心沒日沒夜地找孩子,身子早就累垮了,又因為長期睡眠不足,精神方麵也十分脆弱,因此,這次地震,即便身旁有任明淵護著,依舊對她的身體造成不小的影響。
見她麵色蒼白,一睜眼就找自己,任遙趕緊過去握住了她的手,卻發現無論怎麼安撫,關素心的情緒依舊緊繃,甚至變得有些神經質,懷疑她不是真正的任遙。
這種情況,必須采取特殊手段,任遙一邊繼續安撫,一邊從隨身的老宅中掏出一片清心木的葉片,打算讓她含著。
然而,她剛拿出葉片,一直坐在那的任嘉垣坐不住了,隻見他嗖地起身,一把搶過,任遙正想動手搶回來,突然感覺不對勁,時間似乎凝滯了,天上飛過一隻鳥兒,定在了那一動不動。
“你是哪個學院出來的,裡麵的老師沒教過,不許在凡人麵前使用靈物嗎?”任嘉垣的神色緊繃,仿佛她乾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
任遙正想辯駁,卻發現時間又重新流動起來,關素心緊緊地握著她的手,眼神卻是空洞無光。
任遙恨恨地瞪了那怪人一眼,然後,不管不顧地拿出一大堆靈物,在她有準備之下,對方的時間停滯之法根本施展不出來。
任嘉垣這才收起臉上的漫不經心,嚴肅起來,他竟然看走眼了,這小崽子還有點實力,但是,總令局定下的規矩,不容許任何人挑戰!
任明淵心頭一緊,隻見任嘉垣一臉煞氣,扯住任遙,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他們視線中,關素心甚至沒有察覺,她緊緊抓住的手換成了一截枯木。
看著精神恍惚的妻子,任明淵隻好留在原地照顧她。
這邊任明淵焦急地等待著,另一邊,打鬥卻異常激烈,飛沙走石間,雙方過了數百招,任嘉垣越打越心驚,也越打越來氣,他資質逆天,在總令局素有閻王之名,對上這十幾歲的小姑娘,卻漸漸落了下風。
瑪德,這是閻王見了小鬼,難纏了!
任遙原本隻是想教訓教訓他,這人雖然幫了他們一家人一點點忙,但目中無人,老給他們一家人臉色看,還敢在她用靈物替她媽治病時,指手畫腳,嗬,真是給他臉了!
但隨著對方出招越來越狠,越來越陰毒,連飛鏢暗器這種損招都出來了,任遙也打出了火氣。
所以,一直收著的她不再留手,靈力傾瀉而出,一瞬間,便將對方擊飛出去,連吐幾口老血。
任嘉垣臉色一白,這一擊打得他毫無還手之力,五臟六腑都移了位,再硬鬥下去,遲早會動了他的根基,影響他今後的修煉。
於是,他收起手中的暗器,表示休戰。
然而,任遙一身火氣還沒徹底發泄出來呢,既然是他種的因,這苦果自然也得讓他嘗了。
任遙對他微微一笑,再次揮起了拳頭。
任明淵煎熬地等待著,好幾次他都忍不住想過去看看,卻還是沒能動身,關素心的狀態太糟了。
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動靜,任明淵欣喜地看了過去,以為是任遙他們回來了,沒想到,卻見到一隻土狗迅速朝他們撲了過來。
任遠沒見到任遙,卻看到靈物堆了一地,上麵全是任遙的氣息,以為是給他準備的,於是,他毫不客氣地扒拉進了自己的兜裡。
他剛剛去幫忙搶救校舍,把任遙的書包也背了過來,狗背書包已經夠奇怪了,還能伸爪子把東西扒拉進去,任明淵不動聲色地移開了目光。
他的女兒,可能真不是一般人!
另一邊,任遙揍完人,神清氣爽地往回走,任嘉垣鼻青臉腫地跟在她後麵,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任明淵一抬頭,看到的就是這場景,心裡簡直是樂開了花,他這輩子就沒這麼舒爽過!
任嘉垣這壞坯子,總算有人治得了了!
另一邊,卻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他家阿遙不是一般人,以後的教育路線,看來也要調整一下了。
這時,關素心突然抬起頭,見任嘉垣跟在任遙後麵,立刻激動起來:“任嘉垣,你跟著我女兒做什麼?”
任遙腳步一頓:“任嘉垣?”
他就是那個黑臉漢子臨走前,警告他們見了要繞著走的任嘉垣?也沒什麼可怕的嘛!
任遠扒拉東西的動作一滯,然後,立刻拱起脊背,朝那人撲咬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