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當即就表示,
“老四,這事兒你彆管,媽肯定不會讓你再繼續留在這裡,你看看你,都黑成個煤炭了,過了年也20了吧,都要說親的小夥子了。”
“媽,你要乾什麼?”
周衛兵有些怕他老娘亂來。
就三姐現在這個勁兒,要真是把她惹急了,
他怕三姐連自己都一起恨上了。
周母擺擺手,“媽不會亂來的,更不會害了你,好了好了,彆做了,有我在,媽不許你做這些事情。”
好端端的一個男孩子,洗什麼衣服?
就是在紡織廠家屬院,也沒聽到誰家兒子要洗衣服的。
難不成,
以後兒子找了對象,要去專門給人家洗衣服做飯?
這像什麼話!
一想到幺兒子被老二弄到這裡,老三又不管不顧,不幫著洗衣服做飯就算了,還給找了這麼個養畜生的活兒。
她就一陣惡心。
自己捧在手心裡的幺兒子,被這兩個死丫頭作踐成這樣,
想到這裡,周母一臉哀怨的做了晚飯,
又給三個孩子洗澡,順便把兒子剛剛換下來的臟衣服都搓了,
嘴裡還不停地罵著,
“就說丫頭片子是賠錢貨,好吃好喝的將老二老三養大了,一個不明不白的走了,還給她留了三個,還有一個倒是日子好過,可也沒見她有半毛錢拿回去娘家!”
周母也是做過姑娘的。
誰家姑娘過好了,會對娘家這麼絕情?
一分錢不給,還專坑娘家人。
真當姑娘家就不用娘家了?
她這為了看孩子,落得一身病痛,就說想去老三家裡輕鬆輕鬆,人家愣是將自己給趕出來了。
老家裡還有個祖宗老大媳婦,過了年二胎也要呱呱落地。
眼下這裡還有三個。
一大家子就指著她,
關鍵是給兒子帶孫子也就算了,可老二這三個,怎麼算都不應該歸她管啊。
送又送不出去,萬一得罪了齊廠長,老頭子跟老大的工作也不保。
生啥閨女!
都怪她的肚子不爭氣,要真是隻有大兒子跟幺兒子。
還能有這些事嗎!
隨後
又重重的一聲歎息,洗好四個人的衣服,周母才重新坐在了桌子前吃飯。
但再看碗裡麵的菜,
豬油渣子是一點兒都沒剩下,雞蛋沒了,白菜葉子也沒了。
隻剩下幾節白菜梆子,還有一小碗的鹹菜。
粥水清的能看見自己苦著的臉。
周母又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老四這在外麵過得多慘啊。
她明天一定要找老三好好說說。
周母的身體這些年被幾個孩子給拖垮了,入了秋就有咳嗽的毛病,稍微冷點就喘不上氣來。
醫生說這是看孩子給累出的心臟毛病。
讓她彆操心太多。
可家裡就這情況,老大連孩子都有兩個了,老四這連對象都還沒著落了。
來之前她還怕一推開門就看到老四處了個鄉下丫頭,現在看,還好。
老四是個心裡有譜的,這點像她。
隻要能把老四給弄回去,再把老二這三個小崽子給脫手,
以後她的日子就好過了。
一夜無眠。
——
周嫿這一個晚上睡得特彆的香,
不光光是家裡的炕讓她暖和,糙漢子也讓她渾身舒坦。
那架勢,要不是這炕結實,怕是早就榻了。
就昨晚上那小馬達。
就算是塊鐵板,怕是也要被弄出點痕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