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上班還是很舒適的,
周嫿下班的時候框裡麵的東西已經基本瓜分得差不多了,她背著兩個空了框子回家,在家裡搜刮了一圈,拿了兩雙自己做的棉鞋墊,還有一些夏天嗮好的苦瓜乾,豆角乾,冬瓜乾,兩大罐子的冬菇肉末醬。
當然還有看人必備的兩包紅糖和黃桃罐頭,桃酥!
這些都是她平時去特供點買回來給兩個崽子做零嘴吃的。
裝在簍子裡就往金雞屯去了,二喜回來後她也病了,一直都沒抽出空來去瞧瞧她。
現在正好過去。
到金雞屯的時候,周嫿就將其中一份要拿給乾爹乾媽的放進了空間,然後敲響了方家的大門。
是三燕兒來開的,瞧見是周嫿,
三燕臉上頓時染上了笑意,“周姐姐,你怎麼來了?”
“我來還簍子!”
三燕兒邊讓人進門邊努嘴,“我明天去一趟婦聯拿回來就好,還用得著你特意送過來。”
“要的,我前些天病了,沒過來看你姐姐,今天正好過來瞧瞧。”
周嫿瞧著二喜那屋安安靜靜的,不禁看著三燕兒問道,
“你姐姐睡著呢?”
三燕搖搖頭,“沒,在裡麵躺著織毛衣呢!”
周嫿揉了一把三燕兒的腦袋,“行,你先去寫作業,我看看你姐姐就回。”
二喜屋子裡的房門並沒有關,留了一條透氣的縫隙,周嫿進屋的時候就聞到濃烈的血腥氣,
看到床上窩著的形容枯槁的二喜,周嫿心裡一痛,
“二喜,這是給誰織毛衣呢!”
二喜聞言,抬頭,眼眸頓時亮了,“周宣傳員,你怎麼來了?快坐。”
說完,又捂著腹部朝著外麵喊,“三燕兒,給你周姐姐倒杯紅糖水來。”
周嫿連忙製止,“你好好躺著,我看看你就走。”
二喜扯了扯嘴角,又慢悠悠地窩回炕上,
“我挺好的,就是身上傷口多,大哥不讓我下地……”
周嫿頓了頓,點頭,“好好養著,這回你也算是給部隊立功了,以後好日子還在後頭訥……”
“周宣傳員,我懂的,我是死了嫁人那條心了,以後要是我哥娶嫂子,我就去村裡閒置的屋子住著……”
大概是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周嫿跟二喜才說了一會話,二喜就累了。
她也沒在打擾,放下東西,去了知青點那邊。
知青點這邊又劃出來一塊地,方誌兵正量地了,周嫿見狀敲響了陸婉晴的房門,
“這是又有誰要建房子?
陸婉晴將周嫿請了進去,倒了一杯熱水遞給她,“還能有誰,齊知青家裡那個好表妹唄!
“周甜甜?
陸婉晴點點頭,“就是她,你知道她去機關小學教書的事兒吧,這不是賺了幾個月的工資了,要從村長家搬出來看著那對姐妹花!
“就這麼個貨色,她是哪根筋不對,非得上趕著?
周嫿有時候都弄不清楚周甜甜的腦回路,明明為了逃離前世的命運跟她換親,走之前也是百般嘲諷她會在這北大荒餓死。
可現在也是周甜甜放下剛出生的三個孩子,追隨而來!
要說她精明吧,那誰家正常人能乾出這事?
要說她蠢吧,有時候腦子又還挺好使。